春锦目光清澈平静,说话没有刻意避开简御鲮,好似真的不做他想。
夏巧瞅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倏尔寒风吹过,扫过落叶,叶跌入寒潭,渐渐远之。
水中映着一个倒影,那人长发及腰,容颜艳丽,百无聊赖地挨着栏杆啃瓜子,随手将瓜子壳也丢入寒潭中。
一身蓝衣,美若天仙,正是跑出宫的蓝苓。她翻墙去了那个老臣的家里,看到他挺惨的,良心大发没有补一针便离开了,可是路到一半她恍然想起了件事,故而折来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忽而有脚步声急促传来,她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手中瓜子全撒下潭中,银针自袖子飞出夹于指缝掷出去,来人脚步轻挪,侧身躲开银针,她的身影跟着出现在他跟前,扣住他的喉咙,她的气息逼近一分。
“老娘找了你好久了,终于等到你了。”
宫长骜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隐约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爱慕的光芒,却叫蓝苓心生厌恶,甩开他与他拉开距离,重新在栏杆坐下。
“前阵子我身体不好,故而才没来找你算账,宫长骜,谁给你的胆子敢栽赃我?”
说罢,她伸出手说道:“东西拿来。”
她说的是什么,宫长骜心里有数,却道:“扔了。”
“什么!”蓝苓愣了下,转而眼眸被怒气渲染:“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把玉佩给我拿来。”
“我真扔了。”宫长骜神色坦荡说得随意:“当日我接过手,走出门顺手就丢到河里去了。”
“哪条河快带我去!”蓝苓心里也是急了,急忙起身揪过宫长骜的衣领就走。
“都丢了好几天了,去了也找不到了,那不就是块破玉佩,你要我给你买个更好的就是。”
“你懂什么!”蓝苓怒斥道:“那是御鲮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御鲮御鲮,你心里眼里就只有简御鲮是吗?他有什么好,他就没正眼瞧过你,你何必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我乐意你管不着!”蓝苓甩开他说:“你走不走?不带我去,我就一条河一条河的跳下去找,我不信找不到。”
她性子就是如此,说什么做什么。
她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玩笑之意,宫长骜知道她做得出来,故而只好带她去了。
定京城中,有数条河流交相穿梭,夜色映入水中,微波粼粼,两人来到河边,宫长骜拉住蓝苓说:“我去给你找。”
“我信不过你。”蓝苓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目光冷漠:“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最好保佑我能把它找回来,兴许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要是找不回来,我就拿你去喂鱼,不要质疑我的话,我没跟你开玩笑。”
说罢,她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宫长骜深邃的眼眸中充满怒色。
她生气,可看着她为别的男子如此,他的怒火不比她小。
想他宫长骜,虽只是个盗匪头目,却也是称霸一方,多的是女子对他投怀送抱,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
水中。
夜色之下,本就很难寻物,更何况在水下,如今又还是腊月,夜晚的水更加冰凉刺骨,就是蓝苓这种练家子,这时候在水里游也是十分困难。
也是她运气还算不错,这一头扎进来,竟然就看到了玉佩,只是待她好不容易拿到玉佩时,双脚竟抽筋了,那感觉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她使劲地蹬,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下坠。
扑通!
另一道落水声响起,宫长骜在上面看着情况不对,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跟着跳下来。
他的手圈过蓝苓,带着她游上去。
“咳咳!”两人好不容易上岸,蓝苓给呛了几口水,使劲地咳嗽。
宫长骜看着怀中女子,全身淋透,身上的曲线勾勒得十分清楚,令他一时晃了神,在听到蓝苓的咳嗽声后,他才回过神来,忙点了她后背两处穴道,帮她呛的水逼出来。
蓝苓浑身哆嗦着,唇瓣发紫,手腕处的血线在袖子下若隐若现。
宫长骜看得揪心,急忙将她抱起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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