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来说,天后会在大婚的午后到第三十六天的若墟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劫,历劫成功,方才会得到上天认可,真正担起天后之名。

午后,所有人都跟着天帝和白翰移步到若墟,还未到近前,就能看到若墟上空已经是雷鸣阵阵,这个阵仗让许多小神仙都白了脸色。

天帝拉着白翰到台阶前,捏了捏他的说,“去吧,不要逞强,若受不住就回来,我替你去。”

白翰回握住他的手,“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等我回来。”

说完,白翰就松了天帝的手,一跃进了若墟。上空的天雷仿佛感应到了有人进入,立刻就施展唯一,数道天雷齐发,全都向白翰劈过去。白翰看起来十分淡然,手中羽扇一挥,就将其尽数挡住,但这一轻松的举动,却还似激怒了那些天雷,它们劈下来的攻势更猛了些,不过还在白翰都一一化解。

已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道,但是天雷还未停止,所以白翰只得迎战。若墟外的众人见此都有些议论纷纷,说怕是因为上天知道新任天后是男子,不愿承认,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逼退他。

众人的议论还未停止,若墟里突然有燃起数道荒火,白翰躲避不及,袍角都被火烧去了一块,手上也被荒火撩到,渗出血来。

天帝握了握手,克制住自己想要进去帮忙的冲动。

但和初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调动体内的仙泽,就想冲进去帮自己的师父,好在被汝钺及时拉住了,“殿下不可,您去了只会更加激怒上天。”

时修看到和初白的透明的脸,也出言安慰道:“放心吧,神君不会有事的。”

和初没有理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翰的身影,深怕他有什么不测。倒是汝钺看了一眼时修,然后转头对着和初说到:“殿下别担心,冥王说得对,神君不会有事的,若是有事,帝君定不会现在还站在这儿。”

和初闻言转头看向汝钺,“你说得是真的?”

“嗯,放心吧,殿下。”

和初得到肯定的答案,终于缓了口气,脸色也不似刚在苍白。

时修在一旁看着,心里的那些酸意又忍不住冒出来,他盯着汝钺看了几眼,汝钺察觉到他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不过一瞬,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收回了目光。

等了许久,若墟里的天雷荒火终于停止了,白翰也从里面出来了,看起来有些狼狈,袍上的许多地方都被火燎到了,原本柔顺的头发变得卷曲起来,手上也被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白翰从若墟出来的瞬间,天帝就飞身过去接住了他有些踉跄的身子,和初也紧随其后,跑到白翰的身边,关切的询问他,白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对着天帝俏皮的笑了笑,“我表现得可好,可曾丢了帝君的脸。”

“没有,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白翰听到他的回答,龇牙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可惜了这衣服,要是早知道会如此,我就不穿小花给我做的衣服来了,我还想将它们好好收起来呢。”

“没事的,师父要是想要,我在重做一件一样的。”

“算了算了,还是不用了,这件可代表了上天对我的认可呢。”

一旁的时修,听到他们的对话,在白翰和天帝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又想到自己好好收起来的婚服,那也是当初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穿的机会了。

晚上,和初没有回青丘之国,还是宿在虞阳宫。夜间无心睡眠,端了一碟蜜饯果子边走边吃,不知不觉走到了宫外的凉亭面前,看到有人正站在里面,心里思忖了一下,打算换条路走,还未转身,就被人叫住了。

“和初。”

是时修,他怎么在这儿,不应该回了冥宫了吗?

“原来是冥王,倒是许久未见。”和初虽然不像留下,但是人家都点了名了,直接走了好像也太过无礼了。

时修两三步走到和初的面前,“妙华走了,离开酆都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她走了又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掳走的。

和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呢?”

“所以,我想说,和初,我们回到从前吧。”

哈?和初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她清楚,作为与犬同宗的狐狸,而且还是九尾狐,听错这回事是不可能存在的。

“冥王怕是在说笑。”

时修见和初面色越来越冷淡,连忙上前一步,焦急解释道:“和初,当日我确实退了婚,但是······”

“够了!从前竟不知冥王如此自负,以为天下人都任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呵,可惜,如今本帝执掌一方,乃一族尊神,早已不是当初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崽子了,怕是不能为冥王左右了,冥王还是收起那些荒谬的想法吧,”顿了顿,和初又说:“本帝与冥王不熟,还是唤我一声狐帝或上神吧。”

说完,和初就一甩衣袖离开了。虽然看着淡定,但实则内心的怒火都快将她点燃了。

呵!他以为他是谁,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扔了。难道以为我这百年来单身是为了他么?也未免太过自恋。等着,等本帝回去了就大封后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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