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振威镖局的遗产清点完毕,秦言草草阅过之后便决定自己先回咸阳天残派总舵,以便有时间甩开监视间行蜀中调查王夫人提到的那个人。可是,一大早便收到宗主飞鸽传书,说是要秦言取道龙门与青木门主程纶会和然后共同出战拿回龙门四骷的首级。
秦言阅完飞鸽传书后问刘管事:“这龙门四骷是什么人?”
刘管事答:“这四人是结拜兄弟,修的是刀枪不入的硬功夫,后来不知从哪儿学了邪术,大概是被毒药毁了脸,就得了个龙门四骷的名号。”
“他们同我天残派有什么大的恩怨?”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不久崆峒派的徐先生不是下山出户了么?又恰与武林同道有些误会,徐先生同宗主有故,便写信给宗主以求护送。这本是小事一桩,我们洛阳分舵的兄弟也把人护住了。可是龙门四骷不懂礼数,趁着徐先生出门在外缺少防备便在茶点里下了毒,闹得大家都很没面子。”
秦言了然,但心中却晓得这事儿本就是天残派自己理亏。这崆峒的徐明洲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因为陷害同门奸污女弟子才被掌门逐出师门的,此人满口的仁义道德行为却恶劣,深为武林同道尤其是女子厌恶不齿,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寻求洛远道的庇护,没想到最后还是没逃过一死。而他还恰恰死在倚翠楼里,在花魁娘子的床上,死因是吃了剧毒的茶点。
就事论事,秦言倒认为这徐明洲该杀,反倒是龙门四骷,虽然面容丑陋,但心地善良为武林除了害。可是,她是天残派的门主,十年里洛宗主对母亲有爱惜之情对姐妹两有养育之恩。知恩图报,她不能只晓得复仇却不懂得报恩,所以,哪怕是违背本心的,她也不能违背洛远道的宗主令。
秦言喝下土碗中温热的豆浆,将最后一点炊饼吞下,这才道:“你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去龙门。”
秦言到达龙门的时候,四骷已被严密监视住只能做困兽之斗了。见着她来,属下低头带路:“程门主先前已和四骷战过一场了,现在四骷躲进了地堡负隅顽抗,像是在等救援。”
“他们的人际关系查了吧?”秦言对此事也算上心,“派人监视着,攻下地堡之前如果有所异动,派人阻击截杀。”
“是。”
“程纶怎么样了?”她是了解这个合作伙伴的。他们两人一把长剑一柄弯钩,焦尾索命,黄泉载魂,并肩作战剿灭对天残派不利的武林门派,至今三年有余,她剑指向的地方,哪怕剑气所不及,也会被如影随形而来的黄泉钩再次血洗。是以她也晓得这个战友的性格,若不是受了大的阻碍绝不会认输,更不会传信回去请求宗主派人襄助。
属下答:“与四骷之战中受了轻伤,大夫说没有大碍。”
避重就轻的回答,秦言并不想听,反正她马上就可以见到本人,不管是问候伤势,还是讨论战局,都不忙于一时半刻。
不大的联络站挤满了人,但往来规律有序,除了在看到秦言走近时有稍微的停顿问好,其他时候便都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偶人。
秦言一路走过,竟发现过道两旁摆了好些菊花和海棠,幽香阵阵,让血淋淋的江湖人也莫名附庸上了文人骚客的风雅来。再问是谁吩咐的,属下回答:“程门主晓得您要过来,又说这几日秋菊和芙蓉开得正好,便叫人搬了些来。”说到这儿,属下又自作聪明的多嘴了一句,“程门主对您是真的好,我们这些下人也都看在眼里的。”
秦言睨他一眼,他便不敢多言,像是好心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愣愣的往前。等到了目的地,通禀之后才各自退下,留两个大人物商谈大事也好,缠绵悱恻也罢。
程纶的房里也摆着两盆黄菊,幽雅的香气一股脑的往人鼻子里冒。秦言不太喜欢这种香,但又知对方用心良苦,是以道:“你看起来不是太好。”
“大小姐挂心了,”程纶坐在床头翻看起先呈上来的信函,“小伤,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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