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平阳侯从长廊下走来,红润的脸上含着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昨日又下了一场大雨,房前的地面还有些湿,他小心地慢下步伐,走过明疏的主卧,停在隔壁的一间房前。
明疏原本的主卧让给了昏迷的朱辞,自己搬去了次卧,平阳侯打心眼里赞赏这种行为,对媳妇好的男人才能留住她。
此时次卧的门扇半敞开着,一看就知道主人走得很急,平阳侯明了地向后倒退几步,推开主卧的门。
床榻上,朱辞仍旧闭目昏睡,旁边的红衣少年望着她的脸,眉间凝忧。
果然又在这里!每天一睁眼睛,明疏必定会先去看看她,坐上个把时辰,然后再被明含喊去授技。
见他对朱辞那么在意,平阳侯甚是欣悦,他越在意,侯府的香火就越稳,不用担心跑路的问题。
“乖孙,你别愁,你姑姑说了,她这是在昏睡,过个三五天就会醒的。”平阳侯笑呵呵地安慰他。
明疏没有抬头,眼中忧愁不减,“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连续五天,她整个人仿佛被寒冰冻住了一般,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
“你别心急,再等一等,指不定过个一时半刻,她就醒了。”明含的话不会出差错的,平阳侯说道。
外间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其中一道是柳儿的,因府中没有多的婢女,她便被派来暂时看顾朱辞,另一道的步子碎且缓,还未露面,明疏就知道是孟秋水了。
“表姐。”他打了声招呼。
孟秋水刚入里间,就听到明疏的声音,心绪不由烦杂,她知道,明疏又是来看那位姑娘了。
这些天,侯府的小少爷日夜守候一位姑娘的事在下人口中传来传去,尽管她一直呆在秋水阁里,却仍免不了听到这个消息。
今日她特地和柳儿来此,也是因为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情绪。
孟秋水把那股烦杂之意压下,扬起唇角,福了福身,“祖父。”接着又喊了声“表弟”。
平阳侯笑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疏,高兴中带着自得,“哎呀!你们两个的终身大事都有着落了,好啊!真好啊!”他哈哈笑起来,声音苍老却满是喜气。
孟秋水也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浮在了表面,不达眼底。
“阿辞?”明疏突然出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许是平阳侯的笑声触动了朱辞,明疏发现她的睫毛极是细微地动了下,他怕是自己看错了,便紧盯着,接着就看到她的眼皮也跟着动了动,他惊喜地睁大眼。
怀着狂喜和强烈的期盼,明疏小心地盯着朱辞的脸。
慢慢地,那两排睫毛小幅度地眨了眨,像是在做尝试一样,眼皮下的眼球来回转了转,继而一点瞳仁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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