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摇摇头。

“既然你是钻洞而来,以后我便唤你洞生吧?”若瑾笑得眉眼弯弯。

男孩虽不懂洞生是什么意思,但他见若瑾笑盈盈的,他也咧开嘴呵呵傻笑。

若瑾在茅草屋里铺开一床被褥,洞生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地。

若瑾闲暇之时也教洞生说话识字,洞生极其聪明,没多久就会说简单的词句了。

后来,若瑾下山采买时便留心打听了西境军的动向,原来腊月之时镇西王云阔达病逝,威远侯云朔立志为父守孝三年,柳皇后便收了他的军权,另派文将军戍守西境。然而自文将军去后义渠屡屡进犯,官兵不敌,竟让义渠接连攻陷了两座城池。大量边境百姓痛失家园流离失所。

烈曜阳听后仰天长叹,他说云家一门忠烈镇守西境多年,仅是那杆“云”字战旗都能令义渠闻之丧胆见之惊心。柳皇后忌惮云朔收了他的兵权,如今西境再无良将,无异于自毁长城。只是苦了那些黎民百姓,不知有多少被掳去为奴,或丧命于义渠刀下。

想来洞生便是生于战乱之中,陷于义渠为奴,如今或是机缘巧合逃出魔爪,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岁月如梭,三个月弹指一挥间,烈曜阳除了初一,十五子夜之时仍是头疼,身上其余伤处俱已痊愈。

若瑾默默备下馒头肉干等物,她委婉地告诉烈曜阳,说是能治好他头疼的药物只在姜国才有,所以他们需要立即前往姜国。

烈曜阳不疑有他,自是帮她收拾行囊。他二人如今都做普通村民打扮,随身之物仅是布衣荆钗,不到半柱香功夫就收拾停当。

烈曜阳拿起若瑾近来使用的一柄青锋剑,食指轻弹剑身,剑鸣之声不匀且有杂音,“这柄剑太过普通,改日我再为你选把好剑。”

身旁的洞生听了,两眼放光地盯着这把剑,他拽过剑穗“我......想要”。

烈曜阳还剑入鞘,微微一笑“待洞生熟练使用那柄桃木剑,我便允你使用这把青锋剑。”

近来烈曜阳心情不错,洞生见他二人练剑便也缠着他想学,他也就随手择了根桃枝,削成宝剑模样供洞生练剑用。

“偏心,哥哥给姐姐.....好剑,不给我。”洞生两颊鼓起像青蛙一般,他气哼哼地瞪着烈曜阳,小手还上下挥舞着,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这几日若瑾忙着练剑,忙着教洞生说话习字。烈曜阳除了指点她二人剑术,便是独自登临山巅,静默伫立远眺万里河山。经历那场挫败的他身姿依旧挺拔,如同他手中的那柄昆吾名剑一般精钢铸就,宁折不弯。

若瑾每每停下手中之事,仰首远望那个笔直如松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热流化作泪光在眼中闪烁。

此时的他却像个孩子似的,纯挚的眼眸仿若清澈见底的潭水滟滟流光,若瑾看得痴了,心中无端生出万千感慨,原来他也会笑,原来他的笑竟如此的好看!

若瑾蓦然心中愧疚,似乎近日自己竟有些忽略了他。她支支吾吾地嗔怪他为何不提醒自己他还是个病人,他也需要自己照顾的。

烈曜阳一愣展颜再笑时颇有深意,他目不转睛地凝望若瑾,“我是你的病人,你什么时间想起便什么时间来看我,我终究是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若瑾听了又是双颊酡红,她的指尖轻轻碾过已被洞生揪得凌乱的剑穗,一双秋水明眸波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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