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惦记着你说的酒。’
‘好说好说，给你留着呢，说不定咱们还能较量一下酒量。’
东扯西扯寒暄一番后，张柯询问了戴夫的近况。
‘我最近可不怎么样，都没碰过穿越了。嗨，你好歹有一千万，我他妈就只能等发工资才敢坐一次航班。’
不难想象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糙汉一边用南方口音高速腹诽一边扭动的身影。
张柯停下想了想，写道：
‘要是知道怎么开启‘奇异点’就好了，我们就不必被红时牵制着钱包。’
‘哦？你是想搞到最初那份协议吧？’
这话倒是很吊胃口，张柯一下来了精神，一面打字一面情不自禁念了出来，“莫非你手里有协议的文本？”
过了一会儿，戴夫才回复道：‘那倒没有，但是我知道一个人，他算是穿越界的百科全书，很多事情找他都能解决。你可以去问问。’
他接着发了一个神秘的表情。
‘他长期活动在编号psx-1062的世界中，你去一个那里叫做汴梁的地方，地下街33号，他是一个钟表修理铺的老板。’
“汴梁……古代背景的世界么，听起来很热闹，可以作为素材。”张柯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道。
他拿纸笔记下了序号和地址，继续聊了几句，戴夫说有事去镇上，结束了对话。
张柯后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终于要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异世界之旅了，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手机忽然闹腾起来，张柯接了电话，原来是外卖到了。
他脚步轻快下楼后，外卖盒子放在右手边的台阶上，张柯拎起来就往回走，但后面有人叫住了他。
“请问，您是叫张柯对吧。”那个声音很年轻，因为突兀而显得刺耳。
张柯素来很少和让打交道，找上门的除了几位真正交心的朋友，也就是脾气温和的房东和嗓门朝天的居委会大妈了。
这个不熟悉的声调提起了他的敏感神经，联想到最近频繁到离谱的出入境记录，不被问话才显得不正常。
张柯慢慢转过头，带着友善的微笑，看到眼前那个目测身高不过自己肩膀但气场惊人的年轻人，说道：“我是叫张柯，请问您是？”
年轻人无论发型还是衣着都是一丝不苟，世故熟稔分明写在脸上，好似带着一副笑容谦卑的面具。他前进几步，递出一封信件，“您好，我是皖古总队技侦部分的齐雍，我们了解到您最近出入外境记录有些异常，需要您在这周周日之前到局里做个记录，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技侦？啊，那个我虽然对你们的系统不是很了解，但技侦科的一般不负责出警吧？”
“是这样的，因为这不算非常紧急的事件，并且我就住在附近，所以就直接来通知您了，很抱歉，这话还真不能拿到正式场合上说，毕竟不规范。当然您要是想查看我的证件的话……”
“哦，那倒是不必了。”
张柯点点头，略带好奇看了看手中鼓囊囊的信封，“那这是什么？”
那个叫做齐雍的年轻人一脸无害笑容，欠身到张柯跟前，可一抬头，带有杀伤性的眼神却直直投射而来，他用平静到极端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那个世界干了什么。这是我以私人身份给你的警告。”
说罢他退开几步，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微笑，像是一杯冒着热气咖啡叫人暖心，但张柯觉得他着杯子里或许掺了毒酒。
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转身离开，张柯却陷入了思考。
他完全可以不理睬那个所谓的私人身份的正告，但以公家名义交代的问话还得去。问题是这两样事情混杂到一起了，这使他对这个双重身份的年轻人不得不心存忌惮，万一他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反手把我卖了怎么办？
怀疑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张柯想到，过去二十年里，整个世界表面透露出的信息或许都在蒙骗他，就像是楚门的世界一样，或许大部分人都这样那样地了解穿越这个真实存在的行当，只有他以为那是小说里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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