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收拾东西,让花儿不要再赖床,必须马上,立即,now,起来。

我去到大胡子、胖子、耿哥他们的房间,叫他们起来。

今天不确定因素太多,必须预留充足的时间来应对变化无常的天气和路况。

胖子躺着,问了一句:“我的大哥哥,现在才几点?”。

我说:“不到7点”

大胡子翻个身继续睡,嘟哝那么一句:“这么早出发,爬到奇台达坂,天都还没亮呢。”。

耿哥说:“蓝哥,起这么早,自然有他的道理。”,耿哥倒是利索,准备起床了。

胖子说:“再睡会吧,8点再叫我。”

大胡子也这样说:“8点,也叫我。”

我到房子后面去找个地方上厕所,屋外月色皎洁,月光如水,河对岸的山峰肃穆安详。

让我想起在麻扎兵站吹水后睡觉前,出来撒尿的那个月夜,类似的河谷,类似的月光,类似的山峰,类似的宁静。

正蹲着,一条狗没有叫,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是狼,裤子没有拉起来就跑,差点摔了一跤,尼玛!

我去到餐厅,老板还没有起来。找到老板的房间,敲了几下门,老板打开门,眼睛都没睁开,像是喝醉酒时闭着眼睛想什么事情一样,问我什么事。

我说想吃早餐,要他做几份。老板只说了句“太早了,做不了。”,也不管我是不是还站在门口,自己就关门,回去继续睡觉了。

花儿在懒洋洋地收拾着,耿哥像往日一样神秘地坐在角落里,大胡子和胖子还赖在床上。

看到大家斗志不高,我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重新躺回床上,爱咋咋地,今天不走了。

重新睡了一会回笼觉,也许是昨晚睡的不踏实,反而这个回笼觉睡的挺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花儿摇我,叫我起来吃炒饭,我一看手机,已经8点半了。

我吃着炒饭,问他们:“今天还走吗?”。

大胡子回应:“走啊,现在才8点半,早着呢。”

胖子回应:“9点钟出发都可以吧,以前我们都没有9点前出发的。”

我问耿哥:“耿哥你觉得呢?”

耿哥回应:“现在看天气还好,走吧。”

我转过头问花儿:“你觉得呢?”

花儿看了下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说:“叫你起来吃饭,就是吃完出发的。”。

我说:“行,今天大家的水都打满点。”

吃完早饭,整理完毕,一看时间都已经9点多了,大家奔着奇台达坂骑去。

骑出去还不到1公里,我发现我的后车胎瘪了,应该是扎到钉子了。

今日诸事不顺,预感大事不妙,心中闷闷不乐,但又不好说出口,怕他们说我迷信,扰乱军心。

默默地赖在后面,等他们看不见了,停下把自行车翻转过来,放掉剩余的胎气,撬开外胎,拉出漏气的内胎。

用手指在外胎内侧摸索了一圈,感到刺手,撑开查看,头发那么大的一根钢丝破坏了早上的心情。

把漏气的内胎收起来,等休息的时候再补。

心里骂着“你大爷的”,迅速换上新内胎,打胀气。前后耗了10分钟,只好加速骑,跟上已经骑到前面见不到影子的他们。

从赛图拉哨所开始,我们就一直沿着喀拉喀什河逆流而上。

所谓“逆流而上”,是什么意思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逆流而上”,就是一直爬坡的意思。

坡的顶部,就在奇台达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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