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凡人,那便放了吧,总不能押着她,以免以后生出祸乱。”迹州王道。
“是。”魔兵领命,便下去了。
“倪焉知,要怪就怪你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你父亲苦心孤诣帮你伪造了身份,本可以让你入那灵云山修行,可惜啊……就连老夫也都没有想到,魔尊竟能恢复如此之快,你那个搞偷袭的父亲,死不足惜啊!”迹州王摇摇头,似乎很是可惜,“可惜了,他那样人品不端之人,竟生了个好女儿,不过,他怕是死也想不到,他造的孽,都让他的宝贝女儿还了吧!”
倪焉知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她知道自己很难再东山再起,但万事皆有可能,做人若是不留一面,以后待她重新归来之日,那就他命丧黄泉之时!
“来人,把他们送去灵云山。”迹州王道。
“是。”魔兵应下,便押着他们走出了大殿。
倪焉知很听话地跟着他们走,她知道去灵云山必过一处密密麻麻的林子,那时,就是她逃跑的好时机。
倪霄身为妖族的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挣扎了几下被打了几拳才安静了下来,他看向倪焉知,见她没有他色,他便知道她心里有了算计。
他长在南荒,对灵云与魔界都不甚了解,在这一瞬间,他的确有些后悔,也许他不该一时草率来投奔她,毕竟现在她自身难保,有哪里能顾及得了他呢!
他到时候得见机行事,毕竟只有活着,才能重返南荒。
倪焉知一直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眼看着灵云山就在眼前,几位魔兵便想着千万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纰漏,然而就只是在他们这样想的空档,倪焉知指尖弹出了些许白色粉末,只是片刻,那些魔兵就直接昏迷了过去,倪焉知面无表情地挣开捆灵锁,抬脚便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
“啊啊啊(倪焉知)!”倪霄在后面喊她,“啊啊啊啊(帮我解开)!”
她停下步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满眼都只有“累赘”二字,倪霄一噎,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有求于她,便不说话,权当默认。
倪焉知衣袖一挥,他身上捆灵锁就断裂开来,倪霄诧异于她竟还有灵力,倪焉知一见便知道他的困惑,可她眼下不能说话,便直接拿出怀中的返辰珠,无声告诉他,是这颗珠子救了她。
至于那些粉末,不过是她在西瑾皇宫里学来的肮脏手段罢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狐狸若是回了林子,那还能再被抓到吗?
那得是多笨的狐狸啊!
倪焉知想。
萧月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与贺连州早已离开了那座荒无人烟的小岛,而是到了一家客栈里。
贺连州正坐在窗前打坐,外头的光照了进来,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贺连州睁开眸子,与寻常语气无异,他好像忘记了昨晚他们的对话,只道:“药已经帮你买好了,就在你的床头。你先将自己能涂抹到的地方涂抹好,我没能寻到女医师,但厨房洒扫的大娘一会儿会过来帮你。”
萧月生一看,床头果然有一个小瓷瓶,大约就是贺连州帮她准备的外伤药了。
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帮她关好房门才到:“你如今身体虚弱,已经不宜再辟谷,可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
他这一说,萧月生便真的觉得有些馋了,自从到了这里,她好像还真的没有好好吃过什么好吃的,他这以刺激,她便脱口喊道:“烤鸭!”
门外贺连州似乎顿了一下,却还是到:“嗯,等我回来。”
萧月生拔掉瓶塞,一股药香便扑鼻而来,她拿指尖摸了一点,擦在胳膊上的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了,可见这定不是什么寻常的药膏。
敲门声响起,萧月生盖上被子,才道:“进来。”
来者是一个阿婆,有些年纪了,穿着粗布衣裳,却很干净,眉慈目善的,她进来之后带上房门,道:“夫人,您相公说让老妪帮您上药。”
萧月生一愣,有些窘迫道:“他……不是我相公。”
闻言,阿婆却是笑了,道:“那姑娘若是没有婚配,那位公子倒是不错的。”
萧月生没有回答,那阿婆便拿起药膏:“可是这个?”
萧月生点头,那阿婆便蘸了药膏,细细抹在她的手臂伤口处,她看见那骇人的伤口也不觉得害怕,只是道:“老妪常年干些粗活,手指难免粗糙,姑娘皮肉细嫩如早春的嫩笋,怕是不适应的,您得忍着些。”
“阿婆哪里的话,如今您可是帮了大忙了呢!”
那阿婆好像笑了:“姑娘可知那位公子来的时候,没有多少银钱,只能要一间最低等的房,他便许了掌柜帮他洗些碗碟,这才换了个好些的房间。老妪想着,许是怕有损姑娘清誉,他这才谎称与您是夫妻关系。”
“姑娘把被子放下来吧,藏着伤口可不行。”她说着,便微微用力将萧月生身上的被子给拉了下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没有任何旁的话,只本分地帮她上药,却还是道:“这一辈子遇见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太难了,还不如找一个心悦自己的人共度一生,”她似乎是笑了,“只是心悦你可是不够的,还需得人品端正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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