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缓口中的桂花糕险些喷了出来。

她用绣帕拭了拭唇角看着司徒瑾,不敢置信:“你说什么?省亲?”

司徒瑾无奈地递过一杯茶:“表妹,你慢些吃。”

自打云清迟从扬州回来司徒瑾也不必躲躲藏藏倒是在宫中大大方方地现了身。

如此云清缓不用继续装做黯然伤神徽宁公主便常常邀云清缓进宫作伴,一同骑马打球。

司徒瑾大病初愈,德泰帝忧心他操劳过度,不准他这段时日参与政事。无所事事之下,司徒瑾便常常陪伴徽宁公主和云清缓玩耍。

顺便,给二人带来一些旁人尚打听不到的小道消息。

徽宁公主用手撑着下巴看向后宫诸位娘娘的殿阁,嗤笑:“如此一来,这些世家恐怕要大大地颇费一番。就是不知,谁家的省亲别墅最为富丽堂皇?”

德泰帝极为疼爱司徒心虹这个嫡长女。在德泰帝若有似无地纵容之下,司徒心虹如今对朝中动向也是极为敏锐。

因此徽宁公主这没头没尾的一席话让云清缓瞬间觉着德泰帝无缘无故省亲怕是有什么大阴谋不对大含义。

云清缓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谁知司徒瑾和徽宁公主听了云清缓的话,皆一脸高深莫测。看得云清缓不知所谓:“怎么,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么?”

徽宁公主摇头:“倒也不是。前些日子舅舅送了我几个铺子,皆为木料家具罗幔珍玩。缓缓你要不要出点银子,跟我合作一把。说不得这次省亲,我们可以从那些世家身上好好地赚上一笔。”

云清缓福至心灵瞪大了眼:“公主,您的意思,这省亲”

司徒瑾笑道:“如今京中那些卖木料石材,陈设古玩,珍禽飞鹤的商人,早就被皇兄私下授意。一个皇商名额,换得这些世家七成雪花银。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又有谁不乐意?皇兄也给了我恩典,让我接手了好些个铺子。等圣旨一下,恐怕我的王府又能扩建一二了。”

云清缓:“”

云清缓还能说什么?

她倒是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省亲,背后居然有着如此多的利益牵扯。

不过偌大的京城,估计也就英王殿下,徽宁公主这等天皇贵胄能够从此次省亲中获利了。毕竟,谁又敢和国库抢银子呢?

云清缓对省亲的兴趣,几乎都基于对大观园的好奇。不过这次没了林黛玉的百万家资,也没了王熙凤的利子钱,也不知道荣国府会把省亲别墅修建成什么模样。

司徒瑾瞧着云清缓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乐子,笑道:“表妹,怎么了?幸灾乐祸都写在脸上,是想着要去看哪家的笑话?”

云清缓弯着眼睛,眼中透着狐狸一般的狡黠:“殿下,我可是听说,这荣国府最好面子。就是不知这次贤德妃娘娘的省亲别墅该是如何的壮观?”

徽宁公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贤德妃,往日最爱显摆自己是国公之后。明明就是从我母后宫里出去的,如今仗着自己得了几分宠,越发张扬不把人放在眼里。听宫人说,她请安时有时甚至对我母后不敬。这宫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可不少。若是这园子修建得不气派,也不知她如何在后宫抬得起头。可若是富丽些,却是不想她们荣国府有没有这个银子。”

徽宁公主正说得兴起,这时有个小太监匆匆来到了八角凉亭,朝着三人行了礼之后,道:“英王殿下,陛下传您速去御书房。”

司徒瑾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既如此,我便先去。心虹,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陪皇嫂用膳。缓缓,你也快些出宫吧。”

两人同时点头。

云清缓又和徽宁公主说了些话,便带着白露白霜以及怡太妃娘娘赏的各色珍宝出宫了。

回到秦国公府,云清缓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云清迟,云正然,云浩然竟然在她回来前不久同时被德泰帝宣进了宫。

云清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给她盛汤的梁以蘅,有些好奇:“嫂嫂,大哥今宫所为何事?”

梁以蘅笑着将碗放在了云清缓的面前:“我也不知。有什么等他回来便可知晓,如今多说无用。快些用膳才是正理。”

“哦。”云清缓鼓着腮帮子,用公筷夹了一筷茄子放到林黛玉盘中:“表姐,吃这个,这个好吃。”

淑阳长公主最近迷上了作诗,常常唤黛玉前去作伴。所以今日黛玉没有和她一同入宫。

但这丝毫不影响云清缓作为黛玉迷妹,喜欢拉着她问东问西的性格。

才吃完饭,两人便又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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