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露骨却是实话。然而要是接了腔又显得她太轻浮，一时间童泯只能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殷稚倾过身，凑近了去看她的脸：“怎么不说话？”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喷洒在脸上有些发痒。
童泯不自觉地收紧了藏在衣袖底下的手。
她本来想躲可是昨晚什么都做过了再这样躲着未免有些矫情便撑着面子抬头跟殷稚对视。
只是她太心虚，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摆明了，一眼就能看穿，根本藏不住事。殷稚坐回板凳上，嘬了一口手里的豆浆，决定激一激她：“不吭声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童泯忙道，“我刚才明明什么也没说。”
殷稚咬着吸管，她眉目舒懒，偏偏眼尾天生狭长微翘，倒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哪怕没有上妆也妩媚得很。
她好整以暇地道：“你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么？”
童泯抿唇：“你怎么老用这种事来逗我”
“我总不能吃这个亏。”纤长的指尖牵上童泯校服的衣摆，殷稚轻轻动了动手腕，将人几步拉到自己面前来：“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呀？”
童泯：“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去你家怎么了？”殷稚不满地鼓起腮帮难得的嗲里嗲气“就算再见不得光，丑媳妇儿也总是要见公婆的呀。”
童泯错愕道：“你不会要去跟我妈说我们”她不敢说了。
“想什么呢？”殷稚松开她被自己攥得发皱的校服外套，“我就是想去你家玩，不欢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童泯想了想，试着跟她商量，“下周。”她问，“下周可以吗？”
“不可以。”殷稚任性道“就今天，今天是周六，反正咱们也没有别的事做，就去你家玩儿。”
“可是”童泯又开始为难了。
“带我去吧”殷稚刻意拖长了尾音，“我保证不会在你妈妈面前乱说话的，嗯？”
“看在我昨晚那么辛苦的份儿上”
“别说了。”童泯眼疾手快地捂住她嘴，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带你回去就是了，不过你得让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好。”
她转头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拨号接通的时候，童泯忐忑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些。只是那边一直没有开口，童泯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才鼓起勇气喊道：“妈。”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韩亚兰语气生硬，透着几分刻薄，“视频通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一直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上次出门之后一气之下不认我这个妈了呢。”
童泯咬了咬唇：“对不起，妈。”
韩亚兰冷哼一声：“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念书。”
关于这个问题母女俩一直各执己见，韩亚兰是个固执的人，童泯跟她一样，尽管她从来没有在她这个当妈的面前表现过。
不想跟她争论，童泯只能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我这周回家来住。”
这次倒是换韩亚兰顿了顿，再开口，女人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又得去菜市场买一趟菜。”
“这不是学校事情多再加上昨晚给同学过生日忙忘了嘛。”童泯言归正传，“对了妈妈，我今天会带个朋友回来。”
“朋友？”韩亚兰一愣，“哪里认识得朋友？”
说起来，童泯已经很多年没有带过什么朋友回家了，女儿忽然提起这茬，韩亚兰还颇感意外。
“同学还是室友。”童泯说着，冲殷稚招了招手，“快过来跟我妈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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