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

被子里传出女孩紧张急促的低叫带着哽咽的哭腔。童泯眼尾烧红,眼底氤着层水汽。

“殷稚”她一个劲地叫她,被褥下面紧扣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求你了”

她说得没头没尾也不知道究竟是求殷稚住手还是求她不要停。

两个人难受得紧。

童泯忽然就很后悔上去要什么吻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殷稚皱着眉头,看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只想继续欺负下去。

可是不行。

太早了。

她们都还没到承受这种事的时候,而且没有经验,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殷稚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阵,才终于从童泯身上爬起来,口干舌燥地丢下一句:“我去洗澡。”

说完,就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钻进卫生间,留童泯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明晰的水声逐渐打碎耳畔杂乱的嗡鸣,童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抱着被子坐起身,动了动被压得酸麻的身体。

然而下一秒,童泯就察觉到什么原地僵住了动作

殷稚洗完澡出来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发现童泯不仅把睡衣穿好了,而且还给她换了床被单,两种迥异的颜色叠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见殷稚的表情带着分明的疑惑,童泯清清嗓子,又嗫嚅地解释:“不小心把你的床单弄湿了我明天拿去洗掉”

殷稚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被她看似狼狈的模样逗得靠在一边大笑。

原本就快被羞耻压垮的童泯瞬间恼羞成怒,向她砸过刚换下的床单,分明是怒气冲冲,语调却因为刚才的情动而透着几分娇嗔:“笑什么笑?还不是都怪你!”

“嗯,怪我。”殷稚忍俊不禁,稳稳当当地接住床单,转头扔进浴室的脏衣篓,出来还不忘安抚童泯的情绪,好声好气地哄,“作为赔罪,明天早上我拿到楼下洗衣机去洗,就不劳烦女朋友了。”

闹过之后,殷稚坐在床前擦头发,见童泯怀里抱着只毛茸茸的玩偶,拧着眉不知在纠结什么。

殷稚瞥了一眼,说:“你的宝贝熊快被你薅秃了。”

“我们”童泯咬着唇犹豫,“暂时还是不要睡在一起吧?”

“为什么?”殷稚停下手里的动作,“怕我晚上图谋不轨?”

童泯没吱声,殷稚却笑了,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说:“你怎么那么不聪明,我们处在一个房间里,分床也没用。”

欲行不轨那可真是太容易了,况且门关着,到时候她跑都没得跑。

说到这里,殷稚好像想起了什么,扔掉手里的毛巾,凑上前替童泯扣好睡衣领上的衣扣,十分暧昧地说:“刚刚还有哪块地方是我没不轨过的吗?”

童泯:“万一呢?”

殷稚没懂:“万一?什么万一?”

无可否认,两人刚才的确是坦诚相待了一番,但归根结底还没有突防。恋爱的人总是渴望亲近,晚上睡在一起指不定又要搂搂抱抱,万一就擦枪走火了呢?

“原来你担心这个?”殷稚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一时半会儿能想这么多,看来你好像很希望被我不轨。”

她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戏谑,却让童泯想起了刚才的失控,于是随手又砸了她一只枕头。

可殷稚又哪里会这么容易被砸到,她无比自然地把迎面而来的枕头收进怀里,跟她道:“放心吧。有些事第一次上手,我还得学一学,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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