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女士我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

女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两鬓却已有斑白脸色更是憔悴难堪。家里的保姆拉着她女人像是两腿没了骨头一样虚跪着她扯着钟宛的袖子:“听说您曾经是我们市最好的肿瘤科大夫”

“你言之过誉了。”钟宛的神情温温淡淡即便是被人这样揪着衣服,也没见恼怒。她向来是个温柔的人,然而现在说得话,落到女人的耳朵里却无不残忍。

钟宛说:“比我好的医生还有很多,你可以去找他们,我现在已经辞职了。”

“我知道您已经辞职了,我也不想来打扰您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儿子现在的病情很严重。”女人迫切地告诉她,“主治医生说风险很大,不敢轻易开刀。”

“您父亲钟老先生曾经是这方面享誉全国的医学专家。您本人当初也是年轻有为,那些医生都说要是您肯继续做下去,您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比您父亲差的。”

“”

钟宛沉默了会儿,“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她抬手“您请回吧。”

在电话中三番四次的恳求都无果,找上门来得到的答复也还是这一句。女人万念俱灰,她慢慢地站起来,跟钟宛道了一句歉,接着泣不成声地走了出去。

“太太”沈妈愁容满面地站在一旁,她想说点什么,钟宛身上的手机却恰时响了。

“钟宛。”

“窦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来了。”钟宛松开一直攥着拳的手,指甲在掌心里留下四道深陷的凹痕,“我现在不是医生,把病人留给我没有用,你们还是早点选个日子给他手术吧。”

对面只说:“老师要我给你带句话。”

钟宛:“老师?”

“钟博士,我不问你当初为什么辞职,但你的离职,确实是医学界的损失。”

钟宛闻言,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电话里只提了这么一句,就挂断了。

沈妈:“太太,你真的不要理她吗?”

“做饭吧。”钟宛避而不答地向厨房走去,“待会儿亭亭该饿了。”

殷哲今天不回家,晚上又赶上朋友过生日,钟宛还要去赴约,干脆多做了一份给他捎去。

殷稚心不在焉,上了床满脑子仍是那女人的哭闹,直到握在掌心里的手机振动,她才堪堪回神。

殷哲打来的?

心底隐隐有了那么一个答案以后,她对殷哲就没有那么多的排斥了。

殷稚看了一眼,滑下接听:“喂?”

说话的却是钟宛:“亭亭,妈的手机是不是落在家里了?”

“手机?”她跳下床,“在哪啊?”

“你看看我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有没有,可能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放那儿忘了拿。”

殷稚径直摸到她的房间,但是床头柜并没有。

也许在桌上。

殷稚扶着墙走过去,钟宛的桌子上很干净,桌角摆着个用黏土捏得版的人体骷髅,似乎是哪一年她的学生送的。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记不大清了。

手机就在那儿静静地搁置着,殷稚走近去拿,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东西。

殷稚低下头,是个积了灰的收纳箱。

她盯着那箱子看了阵,鬼使神差地,殷稚蹲下身去把箱子挪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摞书。

书角微微有点发霉,纸页泛黄,隔几页就有一副黑白的解剖图,有的书甚至是纯英文的,部分专业名词她看不太懂,但是还好,扫去一眼还能译出几句。

都是关于医学的著论,殷稚又往下翻了几本,只见有一本书上的封面分明写着:

钟寇合著。

殷稚:“”

“找到了吗?”钟宛问。

“找到了。”殷稚回过神,她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又将其它书一一放回箱子里,说,“在家呢,没丢,你赶紧回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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