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听完却摇摇头。
虽然她平时脸皮是厚了点，但贵在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她的百无禁忌，不过是自暴自弃而已实在没什么值得令人羡慕的。与不断的奋进向上相比堕落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跟童泯也不知道谁更苦一些。
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沈亮的声音接踵而至：“大姐头。”一群人站在门口。
殷稚讶异：“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沈亮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进来：“今天的活儿干完了，大家就过来看看你呗。”
少年的发将干未干，看起来还有些湿漉，明显是刚洗过澡，发梢上挂着水滴。
“我们还给你们带了晚饭。”刑萱晃了晃手里装着盒饭的塑料袋。
沈亮从旁边拖了只凳子坐下：“听说你从树上摔下来了，伤到哪儿没有？”
“没事。”殷稚动了动右腿，“就崴了个脚。”
沈亮“嗷”了一声，又说：“咱们过来陪你解解闷。”
除了来看殷稚之外，这群人是还想搞点事的。大家白天要做农务，没什么时间，晚上男女生禁止窜寝，又聚不到一起。现在医务室里就是个绝妙的机会。要是不干点什么，简直白来这一趟。
“玩儿游戏？”魏峰提议说。
“不好。”王烨摇头“人太多了打游戏怎么匹？看电影吧。”
傅绍徐：“看什么？”
王烨：“惊险又刺激的那种，要看吗？”
殷稚：“”
倒也不必。
她刚寻思着怎么措辞拒绝，就听沈亮一拍大腿：“看！不看白不看！”说完，他又问，“什么电影？”
王烨兴冲冲地：“经典港片，童年阴影山村老尸。”
操。
童泯见状凑到殷稚耳边悄悄地说：“你要是害怕，我让他们都出去？”
“谁怕了？”殷稚抱着被子小声回应尽管她手都在抖，“我才不怕呢。”
何况，他们也是一番好意。要是拒绝了，多折大家面子。
再怕都只能硬着头皮看，一帮人围成一个圈。背后就是一扇窗户，殷稚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总感觉脊骨凉凉的。撑在床沿的手臂一沉，童泯瞥过去，看见殷稚下意识地抱了过来。
王烨被挤得忍无可忍：“抖什么！这么抖我这平板还要不要了！”
傅绍徐压根儿没看过这片子：“操，班长我害怕！”
沈亮：“徐哥，你是男人不能怂！”
魏峰欲言又止地睨着他：“说这话的时候你能别扒在我身上吗？”
电影里，女尸的手臂忽然从破草席里举起来，给一帮人吓得不轻。殷稚根本不管身边是什么，条件反射地就把脸往一边埋。
殷稚头皮发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脑袋上停留了一瞬，但是不敢睁开眼睛。
童泯的手只在她头顶上摸过了一下就收手了，所幸大家都盯着王烨手里的平板，没人注意这里。好像偷到了一颗糖，童泯忍不住雀跃起来。
电影结束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个男生还要回去洗澡，刑萱跟胡晨曦留下来跟她们聊了会儿八卦，二十多分钟之后也走了。
殷稚没什么睡意，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电影里的名场面，她睡不着，便翻了个身去问童泯：“打游戏吗？”
白皙的脸上莫名染着些红晕，童泯掩着唇咳了两声：“好。”
“操，你倒是给我留个人头啊。”殷稚端着手机，尽管脚崴了，这人玩儿起游戏还是生龙活虎。
她蹙着眉：“你怎么打什么游戏都这么猛？”两个小时连一个人头都没收到，最后一局还没打完，殷稚就干脆赖皮地扔掉手机，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不玩了，不好玩。”
童泯坐在床边，又是那副笑而不语的表情。这次她唇角没扬那么高，却还是被殷稚发现了。
殷稚：“你又在笑了。”
耳朵有一瞬间的闭塞，童泯晃晃脑袋，没听清楚：“什么？”
胸口好像压着块儿石头。
很难受。
她不动声色地伸向校服的口袋，不料却在里面摸了个空。
童泯：“！”完了。
“你没发现你每次暗爽的时候都会笑吗？”殷稚从床上坐起来，“想不到你还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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