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难得把头发扎了起来,她问刑萱:“这要怎么搞?”
“像这样就好了。”童泯脱了鞋子,校裤挽过小腿站在田里。
她弯腰抱住一把麦穗,手里拿着镰刀,照着教官刚刚教过的有样学样,轻而易举地就收获了今天下午的一捆战利品。
“学会了吗?”童泯问。
三人面面相觑,殷稚:“我试试。”
逐渐有人学着下刀,年轻人精力充沛,熟练起来更是不亦乐乎,男生那边甚至展开了一场比赛,看谁最后收得多。相较下来,女孩子们这边更安静些,没那么多力气较劲,各做着各的事情。
直到童泯忽然吃痛地叫了一声,殷稚见状淌着泥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问:“怎么了?”
“没事。”童泯曲着流血的食指,“不小心割到了。”伤口还有点深。
“去处理一下吧。”刑萱说,“镰刀上面细菌还是不少的。”
殷稚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腕:“走吧,我带了药。”
两人回到寝室,简单地将伤口冲洗了一下,殷稚从箱子里拿出酒精跟纱布:“把手给我。”
酒精喷在伤口上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童泯忍不住皱眉:“嘶”
“要不你今天就别下地了。”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渗血,殷稚帮她缠着纱布说,“待会儿我帮你跟杜老师请个假?”
童泯不愿意:“我只是食指伤了又不是折了,才第一天就请假,多不好啊。”她站起来,“处理过就行了,咱们快回去吧。”
殷稚最后在指节上给她打了个蝴蝶结,嘟囔道:“有懒都不偷啊?”
“不偷。”童泯走到门口,转头冲殷稚招呼:“快点。”
殷稚站着没动。
她又去拉她的手:“走啦!”
在水田里脸朝地背朝天地忙活一个下午,殷稚累得腰酸背痛,连饭都不想得吃,直接回寝室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汗污。校服不知在哪刮破了一个窟窿,童泯坐在床头给她缝袖口,见殷稚扶着腰从浴室里出来:“怎么?”她疑道,“下午割麦子的时候扭到了?”
“没。”殷稚撑着桌子坐下来,趴在那儿有气无力地说,“就是有点腰酸。”
童泯咬断线丝,简单地将衣服折了两折。
她抱着叠好的校服走过去:“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殷稚耳朵一竖,登时来了精神:“好啊。”
童泯坐到床前:“那你过来。”
殷稚二话不说地撩起衣摆,露出一截纤瘦的腰身。少女的身体反压在腿上却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柔软,隔着睡衣,童泯反而察觉到有些莫名的紧绷。
童泯奇怪:“你肚子怎么硬硬的?”
殷稚笑了笑:“因为我有腹肌。”说着,她翻了个身,平坦的腹部凹陷着两条异常明显的马甲线。不过更明显得要数她肚子上那道狰狞的疤,上次童泯没有看清楚,现在这条疤才完全呈现在她的眼底。瘢痕从腰侧一直蔓延到接近肚脐的位置,触目惊心。
掐在腰上的力道骤然失了轻重,殷稚不满地闹了一声:“痒”
童泯没管她,指尖触摸到粗砺的伤口:“你这里的疤是怎么来的?”
“什么?”
“这儿。”
“没怎么。”或许是身上发冷,殷稚将衣摆放了下去,盖过身上的创口,“以前出了场车祸。”
童泯:“车祸?”
殷稚恹恹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啊?”
“初三。”
话音刚落,寝室的门就开了。
刑萱跟胡晨曦从食堂回来,她们站在门口,看见殷稚躺在童泯的腿上,两人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按摩。”殷稚解释,“忙了一下午我腰有点疼,你们要不要也来揉揉?”
“不是。”刑萱说,“道理我都懂,但是按摩为什么要躺在别人腿上?”
你躺床上不就好了?
嗯?
发现盲点的两人对视一眼。
好像是啊,怎么突然躺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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