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陆谨沉脸色顿变,“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和她只是表兄妹。”

薛镜宁轻声道:“你对她真好……”

从秦之眉第一次上门开始,她就觉得陆谨沉对秦之眉很好,后来陆谨沉陪她回门,听到秦之眉扭伤脚的消息立刻就去秦府了,之后的每一天,哪怕留在薛家陪她,白日里大半的时间也是去了秦之眉那里。

今晚晚上又是如此,秦之眉差点扭伤时他那么紧张,还抛下她先送秦之眉回家……

她倒也不是想跟扭伤脚的秦姑娘争个先后,平心而论当时的情况确实也不可能扔下秦之眉不管,但是,当陆谨沉一瞬间就做好决定看向她时,那一刻她真的像被人在大雪天泼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都凉了个彻底。

她是可以被毫不犹豫放弃的那一个。

这样,叫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毕竟,古往今来表兄表妹相爱的事也不少呢……

陆谨沉见她半晌不说话,心里莫名有些慌。

但是,刚刚他因为怕她掉下去所以失态了,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便不愿再像刚刚那样哄她,嘴上也不再示弱:“你没有表兄妹吗?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对她好。”

薛镜宁默了一晌:“我没有。”

她父亲是薛家的独苗,她母亲只有一个早夭的哥哥,所以她没有表兄妹,也不知道别人家的表兄妹都是怎么相处的。

她甚至不知道亲兄妹是怎么相处的,因为她没有亲兄妹,唯二算得上兄妹的薛楚莺和薛褚逸也从未把她当成姐姐。

她没有感受过这些手足之情,所以也不知道正常的手足之情是怎么样的。

陆谨沉一愣,薛镜宁回答得很平静,看不出情绪,可是莫名显得有些可怜。

心里刚一冒出这个想法,他立刻唾弃了自己一番,回门那天薛家其乐融融娇宠薛镜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他怎么会下意识地心疼她呢。

想到那一天,陆谨沉心里的愧疚便没了。

薛镜宁这个小骗子本来也就图嫁入侯府,他也一早就跟她说清楚了,让她不要图谋别的东西,那么他先送受伤的表妹回来,她还死要活干什么?

难不成又是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惜?

她差点成功了。

“今晚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去。”他开始不耐起来。

薛镜宁却还在执着地问:“所以你真的只是把秦姑娘当妹妹?”

陆谨沉皱眉:“你怎么还在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薛镜宁慢慢直起身板,想要显得自己理直气壮一些:“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夫君,我觉得我可以问这个问题,而且我也想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的理直气壮中带着遮掩不住的不安,眼神却格外认真。

陆谨沉与她沉默对视了一番,心里想着你凭什么质问我,嘴唇却慢慢开合:“我已经成亲——只把她当表妹。”

说完,他就想跳起来打自己几巴掌,刚刚他一定是被她的眼睛蛊惑了。

而薛镜宁却已经灿烂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我相信你。”

只要他心里没有别人就好,那么来日方长,她一定可以慢慢拉近他们的距离的。

陆谨沉猛地别过脸,不去看她的笑:“薛镜宁,我可再次提醒你,小时候的事我当真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起来。就算你没有骗我,我们小时候是朋友,那也不代表什么。我就算不喜欢我表妹,我也……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听他这么说,薛镜宁却也不恼,小时候的事她也不强求他记起来了,可是未来还长呀。

“我们回去吧。”夜色深了,今天逛夜市逛了那么久,刚刚又闹了一通,薛镜宁有些困了,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正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脚都没穿鞋,一只鞋刚刚被甩到了一边,另一只鞋掉了下去。

陆谨沉显然也注意到了:“坐着别动。”

他叮嘱了一声,先把掉在附近那只鞋捡了回来。

薛镜宁正欲接过鞋自己穿上,陆谨沉已捉起她的一只脚,竟是准备给她穿鞋。

夏日炎热,她穿的是薄薄的罗袜,被他这么一捉,他手上的温度便传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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