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二叔于是越发的得意,面上尽显欢喜。

“应该的,这孩子也不是旁人,就是你堂弟家中庶子...”却猝不及防的,在他只说了半句张良出声突然打断,“二叔这孩子瞧着也有七八岁,二叔就这般舍得大孙儿过继旁人。”

“都是一家人犯不上说两家话,子房又怎是旁人。”张家二叔那眼神紧盯着张良神情,满目皆是压迫,此事张良在他眼里俨然就是案板上的生肉,似乎只能任他宰割。

空气冷窒,满堂压抑。张良抬起双目视线从那孩子脸上扫过,孩子怯生生地躲在二叔身后,双手扒着椅背极是明显的一激灵。

“我可是听闻二叔家中前些日子生了嫡孙,这要过继过继知事懂理的到底是不妥当,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二叔这般为侄儿思虑想必不会舍不得那小的。”

“二叔若是应允,侄儿当即就可派人去南阳将那小的带来,将来视同亲子,悉心教养。”只是在那孩子身上稍有停顿,盯上二叔张良眼神里带着反击。

“子房既然你无意,那二叔也不便强求,就当今日我未曾来过。”

“二叔可是舍不得?到底是嫡孙金贵不是!”

一句话触了张家二叔的逆鳞,随之更是毫无掩饰的挑拨离间,他这掩藏在温润有礼之下的恶劣瞬间展露无遗。

“子房这是哪的话?罢了,当我没说,既然将二叔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你也不必领着这个情!”

“以后就不牢二叔费心,我家夫人已经归家,掌家之事该由当家主母打理。”

“北地疾苦属实不适合二叔,侄儿已给你您找好了风水宝地,该是时候去颐养天年了您老。”

张家二叔年岁长了,却越发执着于权势,恨不能搭上整个张家换个一官半职。年轻的时候老张相未须他做官,他心里惦记着终究只算得上是个官迷,这些年却渐成了官奴。

瞧着大秦盛世,一门心思想着踏入咸阳官场,登临高位。张良显然就成了他爬上高位的绊脚石,这些年领着族中子弟暗地里做出不少动作。

张家氏族之中远没有表明上看气来那样的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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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进了人,一进来就瞧见郑合欢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脖颈枕着椅背,仰视着天井之上的方寸天空。

“郑合欢你终究还是来了这里。”

唐忆素来难消停,她一出现必然会扰了郑合欢一人的清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了然她看见的是什么,她究竟是何处境。

“可见你这一回来就被盯死了,真惨!”

这院子简直就是关押她的天牢,这四面八方看她的人可真是不少呢!

亲眼所见她处境如此窘迫,唐忆的讥讽毫无遮掩,这张子房被逼到这份上出此昏招,可见这两人关系也是够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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