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落,余梁舟轻闭上了眼,泪水一瞬间模糊了眼睛,滴落在云孟泽的肩上。
心理医生站在不远处,便云孟泽暗中示意。随即给他发了短信,他说,也许让余梁舟回到她熟悉的地方,有她想念的人、在意的人会更有利于康复。
余梁舟和林平在云孟泽的陪同下去了大理,带着林灿的骨灰回了虞城,参加完她的葬礼,云孟泽便带着余梁舟回了大理,一并去的还有林平和杨琴。两人都辞去了虞大的工作,又带着林灿的骨灰回到大理安葬。杨琴说,林灿是死在去大理的路上,那必定是对大理钟爱至极,想永远留在大理。所以将林灿的骨灰撒在了大理的街巷,大理的每个角落,让她与大理从此相伴。
云孟泽看着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陷入沉思的余梁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轻声唤了她一句。
余梁舟见他过来,伸手找他抱。云孟泽笑着将她抱进怀里,怀里的清瘦,让他满是心疼。他缓缓开口问道:“你的梦想还在等你回来呢?”。
余梁舟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下宁静了不少。她轻声开口问道:“我们在这里给穆天寒立一个衣冠冢吧!他也喜欢大理!”。
云孟泽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怕是从此以后,余梁舟的心也将落在大理了,她所有的快乐也要落在大理了。
林平和杨琴定居在大理,开了一家花店。云孟泽陪着余梁舟在大理休养了一个月,也回了虞城。看着渐渐忙碌起来的余梁舟,云孟泽安心了不少。
又是一年中秋节,江素音和梁明邀请他们来大理做月饼,余梁舟摇头拒绝了。看着面色沉静的余梁舟,云孟泽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
余梁舟在他怀里笑了笑,伸手回抱住他道:“我没事!”。这么久来,余梁舟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从来都是生与死。人与人相伴在漫漫人生路,总有人会在下一程离开,能陪着自己走完一生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谢商终究是放弃了寻找谢思倩,他回国的那天,余梁舟和云孟泽都去机场接他。看着依旧儒雅风俊的谢商,余梁舟也放下了心。
自从谢思倩失踪后,明筱筱便光明正大的成为了谢家的女儿。尽管明倩死活不认,谢利依旧将明筱筱改了名字,谢筱。并向谢家所有的公司做了声明。
余梁舟默默的听着云孟泽说着这件事。又听着他笑着打趣道:“高衍又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余梁舟也不禁感慨,高衍实在是太过于功利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摆在面前的锦绣前程断送。他的外交官梦,不知何时才能成真呢?
余梁舟叹了口气,笑着伸手入包,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云孟泽。云孟泽一脸好奇的接了过去,看着虞大生物系的教授聘用协议书,笑着道:“你想好了?”。
余梁舟点了点头。林平走了,生物系又少了一位研究生导师,袁姜便上报学校,申请聘用余梁舟。学校同意了,她也正好属意。
余梁舟再一次回到虞大时,是以一位教授的身份出现,这是时隔两年后,再一次踏进虞大生物系教学楼,看着翻新的实验室,心底不禁多了几分感慨。
路过实验室,她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坐在那里做着实验,云孟泽推门走来,带着几分喜悦和她说着话,而她一脸的疏离。她不禁笑了笑,原来那个时候,潜意识里早已将云孟泽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舟舟!”,余梁舟看着走来的肖恩玲,挽着一名陌生男子。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和肖恩玲站在一起的穆天寒,肖恩玲给她介绍穆天寒,他们互相打招呼的那句“你好!”。
余梁舟和肖恩玲以及她男朋友,在梨园吃了饭,席间肖恩玲说起穆天寒。说穆天寒两年来都没回过穆家,他父亲都急得跳脚了!又说穆天寒同父异母的弟弟原来是个女儿家。后母一心想要儿子继承家产,却事与愿违,生了个女儿,还自欺欺人说是个儿子,哄骗自己十几年。
余梁舟送走肖恩玲两人,便独自回到了虞大教学楼,路过梨园看着推搡排队吃饭的学生,不禁笑了起来。
江素音听到余梁舟说穆天寒的弟弟是个女儿家时,也震惊了一把,随即还笑着打趣道:“你和孟泽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余梁舟摇了摇头,她不急,云孟泽也不急。她想起云孟泽跟她说起的话,他说,只要有她,就有家!其他的他不奢求,也不强求!得之为幸,失之也坦然。
云孟泽回到家,便看到许久不下厨的余梁舟正在厨房忙碌,他笑着从背后拥着她道:“夫人,今天吃什么?”。
余梁舟笑了笑,“辣子鸡!”。云孟泽眼里闪过几分狡黠道:“那你多吃点,我过敏,就不吃了!我吃你就好了!”。
余梁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带着几分羞涩道:“舅妈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呢?”。
云孟泽抱着她,吻了吻她,似乎带着几分为难,又似乎带着几分缠绵道:“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我们的孩子,他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余梁舟笑了笑,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又催促云孟泽松手去洗手吃饭。云孟泽又笑着吻了吻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云太太,你这是暗示我,想要一个孩子了?”。
余梁舟瞪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调笑道:“不是你说的,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愿意来,就什么时候来,你这话问我,我怎么回答?”。
云孟泽摇了摇头,随即笑着板正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他一早就愿意来的,只是我们没给他机会!”。
余梁舟和云孟泽的孩子在一个多月后,如期而至。孟朝夏和云临风为此也住进了他们的家里,孟朝夏卸了一半的工作,成了余梁舟和孩子的贴身守护者,专门报了班,学习照顾孕妇的饮食和安胎。
余梁舟看着不到一个月,自己胖了一圈,忍不住打趣道:“这个孩子怕是不随我!这样嘴馋!”。
孟朝夏听到她的话,停下择菜的动作,不禁好笑,也跟着打趣道:“阿泽小时候也爱吃,随他了!”。
云孟泽看着圆润起来的余梁舟,心底不禁高兴起来,有孟朝夏的陪伴,还有对肚子里孩子的期盼,余梁舟要比从前爱笑多了。“能吃是福!自从怀着孩子,我见着你的脸色也红润了呢?”
余梁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笑着点了点头,自恋道:“好像我比以前要好看多了呢?”。
孟朝夏听到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很是上道的附和道:“漂亮了不少呢?”。
十月怀胎,在虞城最热的八月,余梁舟平安的卸了货,看着摇篮里胖乎乎的孩子,余梁舟和云孟泽不禁松了口气。
余梁舟见着云孟泽抱着她怎么也不愿松手,笑着拍了拍他,又捏了捏他的脸,带着几分疲倦道:“我没事!”。
云孟泽带着几分郁闷道:“我们就生这一个好不好!我不想你再涉险!在鬼门关徘徊!我好怕!”,他想着从昨夜起余梁舟阵痛的有气无力,到如今还气息奄奄的样子,后怕的很。
余梁舟笑了笑,嘴上答应了下来,但到底是希望能在生一个,让这个孩子有个伴,不至于在她和云孟泽老去后,孤身一人。
对于孩子的名字这件事,余梁舟和云孟泽早有探究,余梁舟给孩子取了大名叫云裕。包众容物谓之裕,裕,富足也。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有包罗万象的福气,能接受这世间一切的祸福喜悲、爱恨别愁。云孟泽则给孩子取了小名,叫盼盼。盼盼是他和余梁舟盼望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带着两人满满的祝福和期盼。也是他要告诉余梁舟,她是他多年来盼望着等来的,是他这一生为之追求的唯一。
对于盼盼的教育,云孟泽和余梁舟真是使出了全身解数。为了防止盼盼继承他俩没有的艺术天赋,早教便请了优秀的艺术家。
看着一本正经将鸟画的四不像的盼盼,以及一脸无可奈何的早教老师。余梁舟和云孟泽忍不住放弃了,一致认为,这不能怪盼盼,是他俩的错,没有好的基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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