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泽陪着余梁舟参加完毕业典礼后,便拽着她在网上预约领结婚证。余梁舟看着一脸认真的阅读详细条款的云孟泽,暗自好笑,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甜甜的。搂着他的手臂,忍不住撒起娇。
云孟泽看着在自己身边如一只猫咪般乖巧的余梁舟,心下也是满足。她毕业了,意味着,他们可以结束异国恋了,意味着他们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
余允知道后,和云孟颜好好笑话了云孟泽一番,说他太着急了。余梁舟护着云孟泽道:“他要是不着急,我都要着急了呢?”。
看着余梁舟这般模样,余允和云孟颜到底是放了心,自从穆天寒失踪后,余梁舟都像是失了魂一般,如今难得见她有心情开玩笑。
余梁舟在虞城生物研究所找了工作,闲暇时便着手翻译起一些著作,忙碌却也充实。云孟泽自从接手了余梁舟大部分产业后,更加的繁忙,出差来往各个城市,不禁让他有了小情绪。
余梁舟会安慰他道:“这些都是我仅有的财产呢!用来做聘礼,你若不帮着我好好经营,我哪什么聘你为夫君呢?”。云孟泽听到她的话,倒是乐在其中。到底是她给他的聘礼,经营起来也越发上心。
梁鉴如愿卸了重担,去了英国学习钢琴。林灿也经历兵荒马乱的高考完后,和同学一路往西去了旅游。
七月的虞城如火炉一般,要烤焦城内的万物。夜幕降临,余梁舟立在机场外,晚风轻拂,扬起她额前细碎的刘海,身上着了那件绣着海棠的复古连衣裙,风中海棠花开,散落在上的花瓣似乎也随风而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灵动。
云孟泽拉着行李箱出现在机场门口,便看到这样子的余梁舟,他笑着抱住跑来的她,“等了好久?”。
余梁舟伸手抱着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仰着头道:“孟泽,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云孟泽听到她的话,周身的疲倦一扫而光,笑着吻了吻她,“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你!无时无刻都想着你!”。
余梁舟心下安宁,搂着他不再说话。云孟泽搂紧怀里的人,心下满是怜爱。每次他出差,余梁舟都要亲自送他去机场,然后亲自来接他回家,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酷暑燥热,从没有落下过一次。他能时刻感受到她对他的珍惜、依赖,也能感受到她害怕失去的强烈得失感。
云孟泽回到荆江锦绣城的别墅时,看着装修好的房子,以及墙上用永生花编制成的各种摆件,不禁笑了起来。这别墅是孟朝夏和云临风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余梁舟还没回来时,一直由云孟泽盯着装修,余梁舟回来后便由她接手一应事务。月前刚装修好的,云孟泽是第一次来。
“这是我们家?”,云孟泽看着周遭的一切,回过身看着余梁舟笑着问道。余梁舟笑着走上前,捏了捏他的脸,带着浓浓的幸福道:“是!我们的家!”。
云孟泽看着庭院里橘色的灯光下,种了好些鲜花,有他最爱的香槟玫瑰,有余梁舟最爱的海棠,还有郁金香、满天星、绣球花……
“我们家有后花园了啊!”,云孟泽笑着揽过余梁舟道。余梁舟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个家,除了他俩,再没有其他人,太过于冷清,所以,她种满了一院子的花草,生机勃勃的,就像是有很多的精灵陪着他们。
云孟泽放了行李,便立在主卧,看着床头墙上用永生花编制的婚纱照。笑着问道:“你亲手做的?”。余梁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手艺,你确定能编出来?”。
云孟泽不禁好笑,是啊!他们俩都缺了一种叫艺术的天赋。余梁舟笑着解释道:“这是舅妈、妈、还有师娘三个人编的!他们是有福气的人,一辈子和喜欢的人相伴,所以,我请她们帮我们编的!”。
云孟泽听到她的话,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带着几分执拗道:“会的!我们一定会像他们一样的!白头偕老!相伴一生!”。余梁舟点了点头,她相信他们会的,会相守一辈子的。
夜深人静,余梁舟躺在云孟泽怀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寂静的房间里,除却云孟泽均匀的呼吸声,便是她的心跳。她想起身,却又害怕吵醒云孟泽。睡前看着他疲倦的样子,忍不住跟他提了提,要不放弃一些远的产业。云孟泽摇了摇头拒绝了,说现在还年轻,还有足够的精力拼事业。她也不好在说什么,唯有默默的支持他,做他安稳的后盾。
余梁舟便躺在床上,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看向窗外的月光。不禁想着,是否穆天寒也能看见这皎洁的月光。他真的在某一处安全的活着,享受着这世间的繁华万物。
比起穆天寒来,她真的是幸运。她有爱她的人,有惦记着她的人。而穆天寒却没有。他失踪了大半年,他的父亲穆远怕是还不知道吧!他的生死穆远怕是从没有放在心上吧!这一生穆天寒注定凄凉,哪怕她用微弱的光芒温暖着他,却也终究暖不了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
夜色微凉,余梁舟似乎又看到那年陪着穆天寒回穆家的场景。穆远冷漠的脸,后母伪善的笑,还有蛮横无理的弟弟。她看到穆天寒受伤无助的眼睛,他握着她的手,冰冷冰冷。
“舟舟!”,余梁舟再次醒来时,云孟泽正一脸担忧的坐在床前。见她醒来,忙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喜悦,眼里却满是担忧。
她又半夜发热了。
云孟泽摸了摸她的头,见她已经退了烧,便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带着几分斟酌道:“舟舟!我好害怕!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对于余梁舟一而再,再而三,因为思虑过重而半夜发烧这件事,云孟泽到底是舍不得责怪她,但他受不住会担心她,万一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她这样烧一晚上,会如何呢?想着自己半夜被她烫醒,他便后怕。
余梁舟窝在他怀里,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可能借助一些心理疗法,她能暂且忘记穆天寒离开的事实,暂且不让自己陷入回忆,困在过去,放不开也挣不开。
余梁舟第二天觉得身体好多了,云孟泽便带她去了看心理医生。第一次的效果并不好,心理医生给的催眠暗示法对余梁舟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她沉浸在自己的梦中过久,醒来时一脸疲倦。
心理医生看着余梁舟,也不禁暗叹她内心的执念。对于余梁舟这种记忆力好的人,要想轻易更改不好的记忆,太难了。催眠暗示法,对她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云孟泽看着脸色苍白的余梁舟,心疼的道:“我们不看了!”。余梁舟摇了摇头,疲倦的扯出一丝微笑,“不,我要看!”。
云孟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见她疲倦的眼里带着几分倔强,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林平打电话来时,余梁舟正好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经过心理医生开导性的治疗,已经颇有些效果了。她也不再经常性陷入有穆天寒的梦境中,对于穆天寒的离开,她也渐渐释怀了。
她满心欢喜的接起电话,刚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平,电话里却传来林平焦急的声音:“舟舟!灿灿,她出车祸了!”。
余梁舟听到他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木讷的问了一遍。
云孟泽接到消息,便匆匆跑来医院接余梁舟,看到她静静的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心里溢满心疼。“舟舟!”
余梁舟想着林平的话,他说,林灿和同学准备下一站去大理,却在高速上被一辆失控的大型货车追尾,车上四人,无一人生还。林灿坐在后座,出事后,当场死亡。
“孟泽!为什么?”,听到云孟泽的呼喊,余梁舟木讷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云孟泽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缓缓道:“舟舟!你说过的,有些人注定只陪你走一程!”。
余梁舟突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那你呢?你也是吗?只陪我走一程,你也会走,对吗?”。
云孟泽看着她仰起的头,眼里满是悲凉,他摇了摇头,笃定道:“我要陪你走完这一生,是一辈子!不是一程!”。
余梁舟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苍凉道:“世事无常!没有人能陪谁走一辈子的!就像当初我和灿灿说好了,要一辈子做姐妹!她还不是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云孟泽听着她的话,深切的感受到她临近的崩溃,他将她抱紧在怀里,轻声呢喃道:“舟舟!你还有我,还有小姑姑们,还有爸妈们,还有姐姐,还有舅舅舅妈,还有梁欢和梁鉴表哥呢?你不是一个人!”。
余梁舟似乎听不进去,只是默默地趴在他怀里。云孟泽有些着急,他伸手在她的手臂上轻拧了一把。细微的疼,那里比得上余梁舟心底的痛。“舟舟!难过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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