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皱了皱眉,看着月溪的身形,再搜罗搜罗脑海里使鞭子的锻血堂女子,似乎就有了答案。
“是罗婵姑姑?”
月溪才不是脑残呢,她当然知道靳鹰这想要蒙混过关的想法,但是就这么短暂的混过去之后很容易被后知后觉的堵上来,到时候真被人利用地势瓮中捉鳖,别说是他们两个,就是在一层替他们望风的京墨和赫连桐也难逃一死。
而锻血堂恰好就有这么一个女子,名罗婵卿卿,是娄啸篁亲爹拜把子兄弟的女儿,也算是娄啸篁的姐姐了,娄啸篁亲爹战死之后就被安置在锻血堂,在锻血堂是实至名归的无冕之王,生性脾气乖张诡异,而她的武器恰好也是一条鞭子。
这个质问他们的小血应看着也不是多核心的人物,未必真的见过这位罗婵姑姑,月溪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把这话补牢靠了。
“算你长了眼睛。”月溪扬起嗓调:“我在锻血堂外捉一只狸子剥皮的时候看见锻血堂处有金光闪过,飞奔回去结果却看见一地狼藉,这才赶忙想来找娄啸篁问个究竟,你有意见?”
小血应这次不疑有他,罗婵姑姑一向是神经兮兮的,随便闯到锻血堂外面抓个人捕个兽那都是常有的事,传闻直说锻血堂被恶道血洗,却没有明确的清点人数,于是这套说法乍一听来没什么破绽,娄啸篁对这位姐姐的尊敬也不是假的,这下他也不敢得罪下去,毕恭毕敬的低下头:“未认清罗婵姑姑,是下属失职,但主君的确已经带人离开,姑姑此刻即便上去也是无果。”
月溪也没料到他们来晚了一步,这下子算是僵持在了半路。
不过靳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接过话茬:“罗婵姑姑自然是得了主君的授意,主君自有安排,难道你比罗婵姑姑更贴主君的心吗?”
血应连忙否认:“下属不敢,那下属先去执行主君的口令了。”
就在靳鹰彻底大松了口气,以为这回不再有隐患了的时候,就听见月溪不依不饶地喊了声:“慢着——!”
怎么回事啊,月溪被那什么罗婵卿卿附体了不成,这个时候还不赶紧顺水推舟地把人哄走等什么呢。
“你又是谁的部下,众人皆聚往莲花峰,为何你还在这儿逗留!?”月溪最后一句带了些威胁的意味,甚至还向前倾了倾身子,手里的鞭子也拎了起来。
月溪想的很简单,既然要演罗婵卿卿,那肯定是得胡搅蛮缠没事找事一下,随便就把人放走了也太不‘罗婵卿卿’了。
“属下奉命释放一位被傀虞大人抓来的恶道弟子,之后才前往!”
血应被‘罗婵姑姑’质问,生怕被这位祖宗误会了,赶忙解释自己的确是还有主君的口令未执行,而不是什么可疑人士。
月溪帽兜下的眼神变的更莫测了一些,但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怎么把傀虞给忘了!
娄啸篁的堂弟,跟罗婵卿卿齐名的‘凶神’和‘恶煞’。
也就是两个泯灭人性,没什么道义仁心可言的疯子。
甭说是正道,便是妇孺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八少女,他们只要看着不顺眼,也是动不动就毫无理由的出手残杀。
跟他们根本说不上什么因果伦理,他们脑子里就没有‘规矩’这两个字。
如果是傀虞抓住了亲逍遥,那肯定是不顾后果的带回来极尽折磨,更是会做出血溅满地只是为了图乐呵的行径。
可这人却说自己是奉主君口令放人。
“滚吧。”月溪随便一扬鞭子,顺势把鞭子卷起来缠在腰间,转过头看也不看的继续朝上大摇大摆地走。
直到再走上三层,左右绝对已经没了人迹,月溪才堪堪扶住墙壁,手心的汗在衣摆上怎么也擦不尽。
刚刚真的是吓死人了。
可细细琢磨下来,刚刚那人寥寥几句话,却说出了许多内容。
靳鹰也知道月溪现在肯定是虚的不行,虽然看月溪刚刚这扯虎皮做大旗,和现在的小怂样对比起来的确是有点好笑,但他很有良心的美珍地笑出声。
“娄啸篁已经带人去莲花峰了。”月溪开口虚弱的总结:“秦师兄他们也说要放人。”
靳鹰还算比较硬气,他刚刚都做好给那个血应一脚的准备了,幸好月溪给忽悠住了,不仅没露馅还意外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那咱们也没必要在这继续找死,尽快通知下面的赫连桐撤,咱们埋伏在莲花峰脚下拦截这一小部分紧随其后来的血族人,为莲花峰的困境尽最后一份力吧。”
月溪也是这么想的。
做力所能及的事,不冒死去做无谓的牺牲。
可仔细琢磨下来,这事儿总好像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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