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污糟事儿,原本以为就是去莲花山上晃悠一圈看看热闹打个酱油什么的,突然肩上扛了这么重个担子。”月溪把脸埋进脏到发黑的帽兜里,跟着靳鹰的步伐悄悄地往湖心走,靳鹰和她是一个造型的黑帽兜,一样恨不得把头按在地地下一样的低调。

除了受锁情剑限制无法靠近的任般若,其余四人兵分两路,京墨和赫连桐扮成小侍从,月溪和靳鹰则是穿戴整齐的血应,四个人从门口低调的走进去之后分开,彼此仿佛陌生于无物,默默的游走在其他的小侍从和血应之间。

赫连桐挡在京墨面前,他们俩的任务是游走在外围,负责照应找人的月溪和靳鹰,只等月溪和靳鹰发出相应的暗号再掩护他们两个离开。

像灭了锻血堂一样对付浴战堂肯定是不成的,但要是能在浴战堂里尽力损伤娄啸篁几分,也能让血族乱了方寸,短时间内没办法继续为难莲花峰。

如果能再顺便找出秦逍遥,那这趟也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月溪和靳鹰顺着楼梯的阴影一路向上畅通无阻,靳鹰脚下的每一步都让他的心跳一次又一次地紧缩,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难以想象,走到三层都没有碰到拦路询问的血族,着可说不上是什么好事,反而有种请君入瓮的意味。

被他挡在身后的月溪也有同样的感觉,凡是出其不意必有妖异,更何况现在身处敌营,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紧绷着,脑子已经是紧张的不得了了,放松都放松不过来。

月溪想要伸出手拉住靳鹰的衣袍,却觉得这个动作太过显眼容易惹人侧目,他们不停的向上走,即便现在还没有人发觉,但再走一走更靠近塔尖一点的时候就很难这么幸运了。

“别怕。”靳鹰的嘴唇几乎没有牵动的跟月溪说话,月溪正紧张着,突然听到前面的话语声,差点吓的脚下没有踩稳。

月溪没有回答,只是再度凝气神屏住呼吸,把自己显得再不起眼一点。

这一路走上来一共都没有见超过五个血族人,即便偶尔有也是行色匆匆,神态各异,根本没人有心思搭理他们。

要不怎么说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前面的等一下。”

月溪的后背僵了一下,缓缓偏过头没有说话,靳鹰压低声音:“叫我?”

对方倒没有听出什么:“主君已经带人亲至莲花峰总攻,还没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吗?”

靳鹰心里松了口气,听着对方的口气,至少没有发现他们是混进来的可疑人士。

不过他刚刚说——‘主君已带人亲至莲花峰总攻’,也就是说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娄啸篁已经不在了。

“我们……”

“我们并未接到调令。”月溪抢在他前面开口。

靳鹰心头一紧,原本打算含混着打发过去,可月溪这么一说对方必定要追问。

“主君的调令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四散至各处,你们怎么会没收到?”

对方果然起疑了。

“你们是哪位大人的部下?”

对方紧追不舍。

月溪轻轻挪了下脚步,刚刚两人向上走的时候靳鹰把她挡在身后,此刻那个人自下而上喊住她们,月溪的动作挡住了靳鹰露出来的半张脸。

“我们乃是锻血堂的人。”月溪掷地有声,说的跟真事一样。

对方果然更怀疑了:“锻血堂昨日被恶道残害,你们怎么可能幸存?”

说着还要踏上两步掀开月溪的帽兜,却被月溪一鞭子掀下台阶,堪堪的退步站定。

“你做什么?”靳鹰站在身后咬着牙问,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和人动手,这会坏了计划的。

月溪却转手收回鞭子。

“好好的说着话就要上手,我多日不来,还真不知道浴战堂如今是这样的风气了。”

月溪冷哼一声:“你便是不认得我,也该好生问清楚,娄啸篁便教你这样对族人动手动脚的吗。”

对方一看月溪这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明明打了人却还跋扈要死的嘴脸,心里也先虚了两分。

输人不能输阵,即便是怕冒犯了这位不知身份的‘姑娘’,却也不能在气势上低人一头,平白矮了身子。

“那你吞吞吐吐不肯报上名来,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贼人。”

月溪不屑的甩了下鞭子:“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也配称血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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