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果卢俊不知道拖是什么声音,我却是知道的。

它毕竟只是一种声音,一种还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声音,但是他比我更爱幻想。

毫无疑问,这个地方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我并不理解,但是当我还不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我把它叫做一种现象。我并不理所当然的认为它会杀了我,就像他那样。

我并不是靠非常偶然的东西来理解每件事,你也不是,曾经出过海的任何人都不是。

例如,我们曾经谈到过海啸,我们不能解释,现在我们把这叫做海底地震,这样我们就能解释它了。

我们的理论分成了50种,任何一种能使地震得到解释,只要我们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有一次偶然碰上了,墨水瓶笔直地从桌子上飞上去,砸到了我船舱的天花板,同样的事也在船长那儿敢说你已经在他的回忆录里读到过。

很好,如果这类的事发生在岸上,比如说发生在这间屋子里。一个神经紧张的人会说到幽灵、升空还有许许多多这毫无意义的事,而不是只安安静静地把它当做一种还没有得到解释的现象来解决,你瞧,这就是我对那声音的看法。

另外,有什么能证明卢俊杀了他太太,除了你,我甚至不会向任何别的人暗示这么一件事儿。

毕竟,在我用餐时说了那个故事几天以后,可怜的小个子苏宁突然死在她床shang,这只是一种巧合。

卢俊从临近的教区找来了大夫,他们一致同意她死于心脏病,为什么不是?这太普通了。

当然,有长柄漏勺。

我从来没有把这个告诉过任何人,我在卧室的橱窗里发现它的时候,它让我大吃一惊,它还是新的。

一个镀了点儿锡的铁漏勺,放进火里还没超过一两次呢,里面有一些曾经被融化的铅,粘在漏勺底,全是灰色的,上面是变硬的浮渣。

但是那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一个乡村医生一般就是个能工巧匠,自己的一切事情都自己干,而且卢俊可能有一打理由要在漏勺里融化一点铅。

比如说,他喜欢在海里钓鱼,他可能在为晚上放的钓鱼线浇铸一个铅坠,或许,它是为客厅里的钟做的一个钟摆,或者其他这一类的东西。

虽然是这样,我发现它的时候,仍然有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因为它看上去那么像我讲故事的时候,描述过的那东西。

你懂吗?它使我很不愉快,我把它扔了,它现在深深的沉在海底,它在那儿会生锈得让人认不出来,如果它被海潮不断冲洗的话。

你看,卢俊必定是多年以前在村子里买的漏勺,因为那个人现在还在卖这种漏勺。我猜这种漏勺是做饭用的。

不管怎样,一个爱管闲事的女仆在身边找到这么一个漏勺,里面还有铅,那就不用问她为什么想知道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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