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仆可能对另外一个女仆讲了,那个女仆听我在吃饭的时候讲过那个故事,因为那个姑娘和村里的铅管工结了婚,而且可能记得整件事。

你懂我的话,对吧?

既然卢俊已经死了,而且埋在他妻子旁边,他头顶上还有一个墓碑。碑上说他是一个诚实的人,那么我就应当不介意触动任何可能伤害他的记忆的事情。

他们夫妻俩都死了,还有他们的儿子,实际上关于卢俊的死,有很多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一天早上,他被人发现死在海滩上。于是法医验的尸,他喉头上有伤痕,但是他并没有遭到抢劫。

陪审团的判决是,他是“被某个人或某不知名的动物的双手或牙齿”弄死的,因为陪审团有一半人认为可能是一只大狗把他扑倒,而且紧紧卡住了他的气管,虽然他喉头的皮肤没有破损。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也没人知道他去过哪儿,找到他的时候,他仰面躺在高水位标记线以上,他一只手底下有一个旧的橱柜里放的硬纸盒,那个硬纸盒过去是他太太的东西,盒子开着。

盖子跌落了。他似乎是带着一个装在盒子里的骷髅头骨回家。

医生都喜欢收集这类东西。

头骨滚了出去,躺在他的头附近,那是一具相当精致的头骨,很小,形状优美,而且很白,牙齿完美无缺。

那就是说,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上颚是完整的,下颚却不见踪影。

是的,我来的时候在这儿发现了它。你看,它很白,而且很精致,就像一件打算保存在玻璃箱里的东西。

人们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它,于是他们把它放回到硬纸盒里,放在最好的一间卧室的橱柜架子上。

我得到这个宅子产权的时候,他们当然让我看了它。

我还被人领到海滩上去,人们让我看找到卢俊的地方,那个老渔夫给我解释他是怎样躺着,头骨是怎样在他旁边。

老渔夫唯一不能解释的一点是,为什么头骨沿着沙滩的斜坡向上滚到卢俊的头边,而不是向下滚到他的脚边。

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这件事奇怪,但是打那以后,我经常想着这事儿,因为那个地方相当陡峭。

如果你高兴的话,我明天带你去那儿:后来我在那儿用石头做了一个标志。

卢俊倒下来,或者说被扑倒的时候,不管发生的是什么,那个硬纸盒碰到了沙地,盖子跌开了,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它应当是朝下滚的。

但是骷髅头没有。

骷髅头靠近卢俊的头,几乎碰着他的头,而且头骨的面部转过来,对着他的头。

我说,那个人告诉我的时候,这并不让我吃惊,可是以后我却忍不住思量这件事,一次又一次,直到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这件事的全部画面。

然后我开始自问,为什么这个讨厌的东西朝上滚,而不是朝下滚,为什么它停在卢俊的头边,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比如说,一米以外。 这个女仆可能对另外一个女仆讲了,那个女仆听我在吃饭的时候讲过那个故事,因为那个姑娘和村里的铅管工结了婚,而且可能记得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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