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和贺兰廷在太白居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回镇国公府。贺兰廷不善酒力,不过吃了三四杯酒,整个脸便就红扑扑的,加之他皮肤本来就白,这般白里透红的模样着实醉人,叫人移不开眼睛。
贺兰廷坐在床榻上,而萧玦半蹲在他身前,下巴抵在他的膝盖上,痴痴地望着他。
他感到有些羞涩,便稍稍移开了目光,道:“你回去吧,我想歇息了。”
萧玦低低一笑,道:“那你躺下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贺兰廷红着脸推一推萧玦,“你先走,不然我睡不着。”
萧玦怒一努嘴,腮帮子一鼓,好像十分委屈的模样,“兰廷,你没良心的,我把你送回来,你竟敢这么快赶我走。我好伤心。”
说着,萧玦按住自己的胸膛,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兰廷,你让我再呆一会儿,不然……不然我这心啊,就支离破碎了。”
萧玦一耍无赖,贺兰廷便总拿他没有办法。
贺兰廷面红耳赤,“你……骗子,无赖!”
萧玦转而嘿嘿一笑,又趴回在贺兰廷的膝上,柔声道:“兰廷,要不,我们说说话吧。”
贺兰廷胸前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他低眸瞧了一眼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的萧玦,心头便不自觉柔软了几分。
“你想同我说什么?”
萧玦笑道:“什么都可以,只想与你说说话就好。去了西北,我们怕是很难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贺兰廷道:“好。那你说吧。”
“明日我生辰要进宫,估计要在宫中留宿,其实我多想同你一起简简单单过一个生辰就好。”
“此一去,便是真正地走进狼窝,你我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这般祥和的时候。兰廷,一想到你可能会为我遭罪,我就心疼得不得了。”
“你在我心里,如珍如宝。”
一晚上,都是萧玦在说话,而贺兰廷静静地听着。
贺兰廷起初只听得面颊滚烫,可渐渐地,他胸腔里亦是疼得受不了,指尖轻轻抚过萧玦的发丝,他用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阿玦,于我来说,你是我的命啊。”
只可惜,他说得太轻,而萧玦又睡着了,终究什么都没有听见。
夜里很静,可贺兰廷却毫无睡意,不知是因为萧玦霸占了他的床,还是这一晚上酒喝得太多。
总之,他就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萧玦。
直到过了子时,他才忽然站起来,从一旁衣柜中拿出一个锦盒。墨色的锦盒中放着一条剑穗,是他早前就准备好的。他将剑穗绑在龙渊的剑柄上,而后微笑着说了一句:“生辰快乐,阿玦。”回应的他是萧玦平和的呼吸。
贺兰廷抬眸望了一眼占着他床榻睡得安稳的萧玦,眉角眼梢处尽是柔意。
萧玦醒来时,贺兰廷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将贺兰廷抱回床上。
贺兰廷莹白的肌肤如润玉,睡着的时候才真真正正像一个少年。
萧玦掖一掖被角,没有做声,转身去拿龙渊,这才发现龙渊剑上竟有一条剑穗。萧玦立即转头望向贺兰廷,眼底浮起一丝喜意。
兰廷。
他低头晃了晃剑穗,心里美得不得了,又回头深情望了一眼贺兰廷,这才抬脚出了房间。
兰廷。
兰廷送的剑穗。
回宫的路上,萧玦就这么美滋滋地把玩着剑穗,直到进了重明殿,他才依依不舍地停了手。
“裴德海,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这一日是他的生辰日,懿德皇后都会在仁明殿设宴,一是庆贺,二是为萧玦践行。
萧玦沐浴更衣后,配上龙渊剑,腰间挂着他从贺兰廷那换来的白玉佩,喜滋滋地去了仁明殿。
每年生辰日,萧玦总收到许多礼物,今年自然也不意外。只是今年的生辰日,多了些离别的愁绪。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
懿德皇后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她轻抚一抚萧玦的发梢,叹道:“我的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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