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冲动,不理智!勾栏无奈的看着趴在车窗,半个身体伏在外面的丫头。幼稚,偏激,不是男人!当然,勾栏也没忘在心里狠狠的鄙视那个男人一番。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我都问到去花葬琴馆的路了!”原本在不远处问路的车夫一见情形不对就立即跑过来,只不过战火已经燃起,想要平息,那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办到的。
果不其然,车夫像个透明人一样,不但他的话语被两人忽视了,就连他这么魁梧的身躯两人都像没看到似的。真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啊!勾栏感叹起来,突然有些佩服那个陌生男子,他孤身一人居然就敢和她们吵起来,怎么说她们都是人多势众啊!
高照的太阳拖着身体开始向西沉下,勾栏自觉时间不够,望了一眼正在吵闹的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为了那无谓的胜负让自己形象全无不说,还弄的口干舌燥,声音沙哑,值得吗?勾栏很想问,可两人根本就无暇顾及她,那男子至今似乎都没发现车里原来还有另一个人。
“真是!”勾栏低低的叹了一声,吩咐车夫驾车前行。那男子忽然瞪大了眼,说了一句“原来刚才和我说话的不是你”便定在了原地,不再开口。
“喂,喂,你说话啊,说不过别人就装聋作哑扮木头人,你还真不是男人啊!”
马车已经在前进,丫头却意犹未尽,扯着沙哑的嗓子继续激怒那个男子。勾栏好奇的探出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见他满脸的怒意,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不知是为了丫头难听的话语还是因为勾栏点了他的穴道。
好美的女子!男子心中暗叹一声,望向马车消失的地方,突然想起前人的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她是骗了他吧?男子问自己,直到她离开,他才发现和他吵闹的跟他之前对话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怪不得感觉会那样微妙。
“得意了?舒服了?”
“嗯嗯!”
“喉咙还痛不?”
“啊?”
丫头有些反应迟钝。她以为勾栏要责备她了,谁让她身为仆人而没有自知之明呢,和别人杠上了,居然把自己的主子丢到一边凉快去了。
“如果喉咙还痛的话回去记得吃药,不然这么秀气的一小姑娘,一开口还不把别人吓死!”
“哪有!”丫头刚想反驳,一开口就消了音,又粗又哑的声音,比七旬老人还不如,果然是要吓死人的。
“现在知道了?”
“嗯!”委屈的点点头,丫头不再言语。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到达花葬琴馆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像是早知道有人要来拜访一样,一下车,勾栏就看到了那个小厮。和他的主人一样,勾栏记不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不在的时候是他照看着她的。
“小姐终于来了!”
那小厮见到勾栏并没有什么欣喜,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往里走。勾栏知道他在生气,可她却想不起自己哪里对不住他。
“两位请留步!”勾栏三人跟着他,走到大厅,正欲向里,小厮却突然转了身,拦住了丫头和车夫,“两位留步,我家公子与你家小姐有要事相商,两位不如在这厅里喝杯茶歇歇脚!”没有给两人拒绝的余地,在两人做出反应之前小厮已经吩咐下去了。
“你们就在这等我吧,我进去与他主人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勾栏并不喜欢别人替她安排,但她毕竟欠他人情,所以她认了。
小厮并没有与她一同前往,而是给她指了个方向,至于他自己,则留在大厅陪着与她同来的两人。其实,勾栏觉得,与其说是陪伴倒不如监视来的更贴切。
种满槐树的园子,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她还记得,在某个午后,她卧在其中一棵槐树下,舒适的睡了一觉。她做了梦,梦到一个别扭的小男孩和一个调皮的小女孩。梦中的女孩是她,梦中的男孩是她第一个别国的玩伴,他们在沧澜相遇,也在沧澜分开,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
“这么多的槐树,只可惜没有金色的!”勾栏笑笑,又想起一些愉快的过往。刁蛮任性的公主,固守己见的小男子汉,她漫不经心的一句戏言,他却为她血染衣衫。她没见过那么傻那么固执的男孩,明明认识不过片刻,却对她掏心掏肺。
悠悠的琴声穿过林子,随着秋日清爽的微风扑面而来,熟悉的曲调,演绎出不一样的情怀。
遗世独立的家伙,你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为什么事情而失落?寻着琴声,勾栏向林子的中心靠拢。
“你终于来了!”听到细微的声响,不同于秋槐的厚重,来人的步子很是轻盈,却又有些虚浮。他知道,她的轻功很好,否则就不会在他的园子中凭空消失。他检查过墙头屋顶,她很不小心,离开时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你知道我要来?”神乎其神的一个人,如果他不好好解释下,她真的会以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许他才是瀚海大祭司最好的传承人,只可惜他是男的!
“我真希望来的不是你!”男人坐在槐树下,优雅的抚着琴。不知是他的琴声有魔力,还是这秋日的风吹的恰到好处,她看到地上的落花都直起了身子,在地上,在空中起舞。
好美!勾栏在心中赞叹,但她却有些不满,眼前这个仙一样的人又一次无视了她的提问,选择用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来搪塞她的问题。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还是这样,她觉得这也许会是他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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