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很严重啊!想到这,勾栏不禁红了眼睛。雅晗见勾栏这样,知道她此次过来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便扯了世菲,去了门口,临走时还不忘回头与勾栏使个眼色。

“妈妈,剑舞她走火入魔了,现在谁也不认识!”勾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努力克制了情感,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这样!”练武之人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武功越高,入魔后的危险便越大,卓秋练不禁担心起剑舞的生命来,“剑舞她,还好吧?”不确定的语气。

“人没事,就是有点疯!”

“人没事便好,其他的可以从长计议。”卓秋练看的比较开,人没事,病可以慢慢治。

“妈妈,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拜托你的!”屋内一片宁静,屋外又有她最信任的两人守着,此时不说更待何时。于是,在卓秋练讶异的目光中,勾栏从绣鞋中掏出一张纸条,交到她的手中,说道,“妈妈将这纸条藏好了,待我离开后,去后院鸽笼那里,寻一只夜里会发光的鸽子,系上这信,寄给我师父!”

“会发光的鸽子?”卓秋练有些诧异,这后院的鸽子都是她养的,她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只奇怪的鸽子。

“是!那只鸽子是师父的,我拿来混在鸽群里的。”勾栏见卓秋练依旧迷茫,便继续说道,“为了区分,我在那鸽子的羽毛上擦了荧光粉。”

“原来是这样!”卓秋练恍然大悟,又想到一些关键的事情,问:“勾栏,你师父失踪很久了,就连你受伤那会都联系不到他,送出去的信一封封的石沉大海,就连信鸽也没再回来。你确定你送出去的信他能收的到吗?”

“妈妈,她收的到的!”勾栏确信的说,“师父她老人家行踪诡秘,远在天边也好,近在眼前也罢,只要她不想现身,就没人能逼得了她。可是这信鸽不同,这是师父给我的救命信鸽,只要它出现,天涯海角师父都会过来找我的!”

“要真是这样,那剑舞就有救了!”

勾栏贵为王妃,又有伤在身,自然不能在外久呆。与苑中的姐妹互相聚了一会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乘车离开了。藏了许久的信被送出,又吃了大厨精心炖制的血燕,勾栏觉得不虚此行了。

宏哥哥,你在哪里?马车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不时的传来嘈杂的声响。勾栏端坐在马车内,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膝盖发呆。自从暗影受伤逃离后,她就失去他的消息了。也许,确切的该说,在她决定进宫后,他就不再和她联系了。只是她放不下他,所以一直通过暗影偷偷的了解他的状况。上次之所以会在林子里迷路也是为了偷偷的见他一面。说起迷路,她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看上去遗世独立的琴师。她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好像姓范,叫什么晞。他是个美男子,换做往常,勾栏是绝不可能忘记他的名字的,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她迷了路,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停车,我要去花葬琴馆,晚点再回王府!”时间还早,距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所以勾栏决定绕道去琴馆。他救了她,把她从迷林里带出来,给她吃给她穿,结果她却搞了个离奇失踪,连声正式的谢谢都没有对他说过!

王妃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车夫停了车,调转了方向,朝秦歌城的另一边跑去。

车夫对于花葬琴馆并不熟悉,只知道它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与闹市有些距离。

“王妃知道前面怎么走吗?”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在一处三岔口停下,车夫一脸为难的望着前方,等着身后的人给他指点方向。

怎么走,她哪里知道怎么走!抬眼看着面前陌生的景物,勾栏脸上的迷茫一点也不比车夫少。当初,她进琴馆的时候是睡着的,没有半点知觉,出来的时候又是夜晚,还弃了走正门的机会翻了墙,上了屋顶,要不是她无意间的一回头,她甚至连花葬琴馆这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居然有人问她怎么走,绕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半点头绪。

“问一下这附近的人吧,没准他们知道!”坐在不远处的丫头看出了勾栏为难的神色,连忙替他们出主意。

“花葬琴馆?你是来求曲的吧?”车夫下车,随便拉了个人问路,那人却把他晾在一边,自己走到了马车边,语气有些不善,道,“又一个来求曲的千金大小姐,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范琴师可不是那种贪财畏权的人。他说过,他的曲子只赠有缘有情之人,像你们这种每天躲在闺阁中,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识人间疾苦,不明世间真爱的人,即使钱再多,官再大,范琴师也是不会理睬你的!”

恶言恶语,语气不加。勾栏在车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千金小姐哪里招惹你了,你就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总有人例外。这世上,心地善良,有学识有理想有作为的小姐多了去了,哪里有像他说的这么不堪的。不过想归想,现在有求于人,勾栏当然不会傻到与他当面争执。

“这位小哥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不是来向范琴师求曲的……”勾栏耐着性子,打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只是说的人有这份闲情,听的人却未必乐意。这不,勾栏才开口,那人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她,“不是千金小姐你坐这么华丽的车,不来求曲你找范琴师做什么?”

隔着帘子,勾栏看不到那人说话时的神情,却可以想象的到。此刻,他肯定是一脸的鄙视嫌弃模样。

敢情这人是仇富啊!勾栏有些无奈,她是得多被命运眷顾着啊,这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拉了朵奇葩。

“这位小哥,若您知道范琴师的居所,又乐意告知的,那勾栏在这里谢过了,若您不愿告知,还请让开一条道,好让小女子继续赶路!”

这世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没有人会无端端的仇富,所以,勾栏认定,面前的人不是生在穷苦人家被富人迫害过就是喜欢上某家大小姐被人家给始乱终弃了。介于这原因,勾栏并不怪他的恶言相向,不过理解归理解,她赶着天黑回去,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

“让?我为何要让?”男子笑笑,不屑的说,“这路是国家出资国家建设,人人都有权力在这上面行走,凭什么你要过我就得让,我还就偏不让,偏要和你争个先来后到!”

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偏就和自己杠上了。勾栏抚额,在心里暗叹自己出门忘了翻黄历。

“喂,你这人没事吧?不过是问个路,高兴回答就回答,不高兴,哪里凉快回哪里呆着去,堵着别人的路,算什么男子汉!”勾栏身边的丫头是被逼急了,从那人刚开始说话,她的脸色就不太好,现在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不是男子汉?”男子被戳中痛处,一改刚才有条不紊的形态,变得急躁起来。

“说你不是男子汉还是给你面子了,像你这种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人,真不是男人!”丫头的脾气起来了,语气也不是很友善,句句戳着那人的痛处,越说越起劲,到最后干脆撩起帘子和那人面对面对峙起来。

勾栏看着两人互喷口水已经完全无语了。她原本想息事宁人,放低点身段,等那男子脑子不再发热了她也就过去了。现在可好,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就差没动手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