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舒服。
这是下午一点容聿和往常一样来到墓园时的感觉。
他指尖捏着一把黑色的伞,只余下瘦削的背影静立在雨中。
微低垂着眼眸,看着面前怎么看都是一种灰色压抑色调的粗粝墓碑,然后低声笑了笑。
雨的凉光映在那双碎星的眼睛里,那个人把一束多肉花束放在墓碑前,是用牛皮纸包扎的多肉。
一直以来容聿都不明白,像顾柠那样骨子里带着一点痞里痞气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多肉,而不是像极了她性格的玫瑰。
实话说第一次见到顾柠的时候他感觉她实际上应该是一支黑玫瑰。
并不是那个时候时漫漫那种自然的介绍时看到的顾柠,他第一次见到顾柠实际上是在M市的一间酒吧。
她是驻唱的歌手。
穿着廉价的黑色长裙,把过腰的发摘掉了那个年纪里女孩子都会用的发圈,铺洒在那种叫嚣着酒精因子的地方,眉眼看起来疏淡而冰凉。
像是年少时候莫名其妙的会做的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姑娘,静静的站在河的彼岸,眼睛里面没有情绪,和面容一样的疏淡冰凉,隔着那些萦绕在周围的雾气看着你。
她会拿起来酒杯,喝酒的时候不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一样的学生模样,随意得像个骄傲的女王,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世界上所有的喜欢很多时候都来自莫名。
他喜欢顾柠的时候就好像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喜欢到了接下来的余生。
她拉着他去看种满了整个阳台的多肉植物,笑得温暖而慵懒,像极了午后暖融融的太阳。
“我感觉说你不会喜欢多肉这样的植物。”
他哑然失笑,看着面前的少女熟练的侍弄满阳台的多肉植物,接着这样的说。
很奇怪吧,一个活得像黑玫瑰一样神秘而高贵的女孩子,却喜欢这样在生命中可能无数次重逢的多肉。
“可能是我一开始就想活成多肉的可可爱爱。”顾柠的嗓音说话时会带着一点哑,但是是一种在时光中显得清晰的好听,“但是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最后活成了现在这样的痞里痞气。”
少年时候的容聿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后拥抱住身姿高挑的顾柠,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颈侧。
“以后你有我了,会活得和多肉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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