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影响’受了某种因素改变而有所变化,但到自己最后见识到那群猛虎竟服从自己的话语后,她立马否决了前面的猜测。

或许是因为死了一次,又或许是因为穿越,她的能力有了彻底的变化,比起‘影响’兽的意志,这种感觉更像是绝对的‘命令’。

她的能力,与这个时代好像有巨大的契合度,那种感觉如游子归根般,奇妙的不得了。沈攸宁突然有种荒谬的猜测,她穿越过来,似乎不是个偶然。

一连七日,沈攸宁都乖乖的拎着蓝字,在杜大娘的‘胁迫’下上山上香供庙。

杜大娘不疑有他,反而对自己威信犹存而感到满足,来往的村民瞧见沈攸宁遭遇,纷纷叹气摇首,却又不敢言。只觉得好好一个姑娘,被母夜叉这么折磨,真是可怜。

这七日沈攸宁风雨无阻,表面上是去寺庙上香,实际上是替人采药换药送食。

原以为他这等矜贵之人受不了这些,相处下来,他好似什么感觉也没有。

最后一日,替他诊断了伤口愈合情况,沈攸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恢复的很好,像平常人那样没问题,只要回去再好生修养一个月,身体就完全康复了。”

赵景云重新披上外衣,这几日两人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闻言只道,“虽然只是三脚猫功夫,但看起来还算有模有样。”

沈攸宁无事他的毒舌,反唇相讥,“是,若非阁下皮糙肉厚,这伤也好不了。”

赵景云瞥了她一眼,目光有道凉飕飕的寒意飘过,

他重新靠在干草堆上,继续翻起沈攸宁顺路带上来的杂书,眼睛不曾朝她多瞟一眼,“你可知,若是其他人同我这般说话,脖子与脑袋早就分家了。”

那语气轻的像是开玩笑,若细细听去,倒是琢磨出一丝令人寒颤的意味来。

沈攸宁指尖微一顿,嘴上依旧挂着清浅疏离的笑意,“我不知道,但起码知晓阁下不好惹。”

“若是公子想要恩将仇报,我也认命了。”沈攸宁浅笑看着他。

赵景云眼睛盯着书面,扫了两眼便翻了一页。沈攸宁话一落,他竟忽而抬手,扬起的草屑中隐有寒光穿破,刹那间一柄刀鞘横在沈攸宁的脖颈上。

沈攸宁处变不惊,抬眼对上赵景云顽劣的笑意。

“说起来,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反正七日已到,你于我来说毫无用处。”赵景云用开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他笑意凉薄,说着,那刀鞘愈发逼近她最脆弱的地方,冰冷的温度顺着沈攸宁的肌肤窜至全身,分明不见刀刃,却仿佛自己置身利刃之下,一个瞬间便人头落地。

沈攸宁瞬息间对眼前的人有了个基本认识——性格恶劣,喜怒不定。

赵景云视线顺着刀鞘,仿佛才想起什么,指尖一道劲力脱出,那包裹剑身的刀鞘直飞而出,竟穿破墙面,牢牢的定在墙中。

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方才竟忘了脱刀鞘,真是抱歉。”

沈攸宁没有理会他顽劣的心思,“你真想杀我?”

赵景云把目光重新放回书中,姿态淡然的不像是在谈论杀人夺命这件事,“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凭什么觉得还有命离开?”

沈攸宁心霎时变得沉重无比,她在脑中飞快思索着,试图找出一丝生机。赵景云又悠悠的开口,“想活命也可以。”

沈攸宁一顿,狐疑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人下一句肯定没什么好话。果然,他接着说,“只不过,你终生只能留在这片地方,若妄图踏出安宁村一步,便立即有人杀了你。”

终生留在这?沈攸宁彻底放弃思考,抬手握住剑刃,掌心传来一阵被割裂的刺痛也恍若未闻。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赵景云挑眉,“就凭你那奇奇怪怪的本事?”说着,他拿剑锋挑起挂在那白暂脖间的细绳,观赏了一会儿骨笛后评了一句,“俗气。”

沈攸宁眼睛眨啊眨,突然笑出声来。

赵景云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手劲微一用力,一道细痕划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沈攸宁却是止了笑,眸底蕴着一团化不开的黑雾,搅弄着名为戾气与怨意的东西。她突然道,“我无牵无挂,死了倒是死了。而你,就算杀光了整座山林中的野兽,也绝对踏不出这庙宇一步。”

两相对峙,气氛僵滞了起来。

最终,赵景云收回了剑,整个人又恢复了先前那慢悠悠的姿态重新倒在干草堆上,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笑话般,嘁的一声:“你要是认命了,母猪都会上树。”

沈攸宁收敛起周身的戾气,重新捣药和药,两人气氛如初,方才发生的仿若不过朋友间的闹剧,一眨眼后相安无事。

“哈!我就知道!说什么上香供佛,沈攸宁,你果然在跟男子私会!”一声突兀的叫嚷声打断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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