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句话落,数只猛虎齐扑而上,顿时将那黑衣人们淹没,吞鲸餐食般撕咬入腹。
沈攸宁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不适的蹙眉,她扭头对那些猛虎道,“把尸体拖走。”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猛虎,此刻低头闷声不响,咬着黑衣人衣服一个个离开。
赵景云:“……”
他揉了揉手腕,像是重新认识她般打量了一眼。
沈攸宁张口,刚要说什么,四肢泄了力气,眼看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她猛地闭眼,意料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一股清淡的草药味混杂着血气冲入沈攸宁的嗅觉中,她突然睁眼,抬眸便对上眼前男子一脸嫌弃的模样,满脑子错愕之下,竟硬生生被他气笑了。
赵景云将她迅速扶起后抽手,那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见沈攸宁身子绷跟块木头一样,煞白煞白的脸色,他奇怪,“你是四体不勤了?动都不会动?”
杏竹连忙从佛像跑出搀扶着沈攸宁,见她脸惨白惨白的,失声惊道,“姑娘!你怎么了!”
沈攸宁深吸几口气,待手脚的麻木感渐渐消褪后,这才开口,“没事。”
赵景云见她如此,也不再对她们下手,诺言兑现,二人之间的七日协议成立。
待二人回到庄子上时,杜大娘正巧在前院。见杏竹手中篮子空空,横眉倒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让你们去寺庙,居然把供品给弄丢了!说!是不是你们偷吃了!”
说着,她抄起扫帚,一副欲将二人吃了的模样。
沈攸宁福身一礼,轻声道,“杜大娘先别急着生气,这山间顽猴颇有野性,我与杏竹上去时,它们竟在寺庙内安了家,见到供品,也迫不及待的拿走了。”
还不等杜大娘发作,沈攸宁一言便阻止了她的动作,“听说野猴生养于天地,它们在佛前日日瞻沐,自然富有灵性。
而杜大娘的供品能得野猴的青睐,说不定来年家宅安康,平安顺遂呢。”
这一板一眼的恭维竟哄的杜大娘顿住了手,随即默默的放下手来,虽不说什么,那眼底分明是欣喜若狂。
沈攸宁嘴角一勾,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大秦国多数有信仰,传说有神兽镇国才佑护大秦昌盛,驯养猛兽作为兵力也是一大特征。
寻常人都因信仰而养些动物,但也只是无害的。
神兽庇护,整个大秦人对此深信不疑。
“算了算了,你们回去,看着就碍眼。”杜大娘高兴归高兴,对待她们二人却没好眼色看。
回到屋中,杏竹那苍白的小脸顿时染遍愠怒之色,她气鼓鼓的将篮筐置于桌上,“真是欺人太甚!这母老虎才真该被野兽吞噬入腹!”
虽说她被那场景吓得六神无主,但想了想便释然,若非那猛虎,恐怕姑娘与自己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对于杏竹来说,只要护着姑娘命,其他人无所谓。
沈攸宁将加热后的水倒入随身壶袋,捂在手中时一股温热之意传来,替她挡去不少寒意。
她望向天幕发呆,心内想的却是今日一事。
那男子身份非富即贵,而刺杀他的人各个身手不凡,自己若是想要离开这片小山村,是否要借助他的力量?
念头一冒出,就被沈攸宁谨慎的否决,那男子神秘莫测,根本就看不透,并非现在的她可以招惹之人。
若是想与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为谋,除非她能够站在同等的位置,同样的权利以及能力,否则,只能是天方夜谭。
无论如何,他始终欠自己一个恩情,至于这恩情是否要提前用上,只能看造化了。
还有另外一事,是她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
她的能力相较前世,似乎有很大变化。前世这能力对她来说不过聊以慰藉,无聊时同动物说说话罢了,偶尔给重案组提供线索以外,对她助力更是不大,倒未曾使用太多。
今日搏命一用,还真让她用出大毛病来了。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不对劲的地方——
她除了能通兽言,最重要的是能够‘影响’兽的思维。‘影响’二字解释来巧妙,若说‘命令’是绝对的,那‘影响’的程度不过它的一半。
但这‘影响’也不是万能的,她从前曾试图‘影响’野兽,但这些桀骜不驯的存在并不受影响。
她今日本想唤山间群鸟替那男子创造出一条生路,结果是好是坏不可知,但当下的情况她不得不赌一把。可最后召唤来的野兽就连她都意料不到,不仅如此,那群野兽能力还奇异的强大,毕竟野兽的能力越强大,就越不受驱使,强行‘影响’反而有激怒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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