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予,借你肩膀用一下。”旁边的人懒懒的靠过来,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

楚寒予没有动,任她靠着,冷冷的开口让跪了一地的人起身。

方才林颂唤她的名字,地上的人明显侧头交换了眼神,却都是没敢抬头,她得让他们抬头看看。

“酒多伤身,诸位也当适可而止,夜深了,都散了罢。”

“是。”众人偷偷的抬眼看了看相依的二人,恭恭敬敬的回了话。

“回家吧。”楚寒予没敢侧头,只低了低林颂站在她身侧,下巴在她肩头,她能感觉到她呼出的酒气洒在脸上。

“嗯。”林颂含糊的应着,却是没有动。

楚寒予无奈低了低身子,抬手去托她的脸,许是手太凉了,肩上的人拧着眉毛睁开了朦胧的眸子,抬手覆到了她的手背上。

“怎么这么凉?”

林颂的脸是暖的,手也很热,楚寒予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热气,还有她手心手背上传来的粗糙感,想到这人漠北的艰辛,她没有抽回手。

“夜里冷,快回去吧。”

“好。”

肩上的重量没了,林颂退开了少许,握着她的手却是没有松,只从脸上移到了两手间摩挲,边为她取暖边道,“我不是占你便宜,是你手太凉了,另一只也给我。”

她没有再为昨夜的事生气,若是还生气,就算喝了酒,这见面也是有一会儿功夫了,也该是想起来了。

想及此,楚寒予听话的将手送了出去,直等到对面的人抬起她的手放到脸上试完温度,觉得满意了,两人才出了酒气熏天的庆云楼。

“公主怎么来了。”林颂歪在轿子的一角,闭着眼睛问。

她喝了许多酒,觉得热,硬是将披风裹在了楚寒予身上,本就是个倔强的人,喝了酒就更倔了,任楚寒予怎么劝都不听,只能乖乖的被裹紧了端坐在那。

“夜深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林颂却是听笑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旁端坐的人,调整了个慵懒的姿势,肆无忌惮的看起对面的人来。

今晚她能来,也是给林颂吃了颗定心丸,这说明她做的尚可,也让林颂看清了这人想要的是什么。

“公主故意散播同秦武的亲近,这般来接我,不是坏了你的计划?”

“消息太刻意,就觉得假了。”

她没有回避,这算是不打算隐瞒了吧。

“所以来接我,撇一撇?”

对面的人没有回话,眸子垂了垂,抿紧了双唇。

“今夜过后,皇上那应该对我没什么意见了,只是公主同朝中两大手握重兵的朝臣都亲近,怕是会...”

林颂想了想,楚寒予是睿智之人,她不应太过担心,她应该能处置好,不便多说,说多了这人说不定会生气,便停了话。

“本是深思远虑之人,扮起鲁莽匹夫也是信手拈来,漠北五载,就是这般演过来的?”她没有生气,只是岔开了话题。

林颂眨了眨眼睛,觉得她没有看错对面人眼里的笑意。

“再演也逃不过公主的法眼。”

“本就不想瞒着本宫不是吗?”若要瞒着,鹰眼便不会给,推心置腹的言语也不会道与她听了。

林颂笑了笑,没有回话,转而唤了初洛进马车。

她本来就习惯饮酒后走一走,可楚寒予受不了寒,她要走着的话,这人刚在百官面前同她演了出伉俪情深,肯定也要同她一起走,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窝在马车里。

可这般坐着不甚舒服,回去还有段路,她想睡一会儿,于是叫了初洛进来,侧身就躺在了她腿上开始假寐。

楚寒予看了一坐一卧的两人良久,总觉得面前的一幕不甚舒服,抬手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给那人披上,便侧目去看钻进马车的薄雾去了。

雾气很淡,笼罩在晦暗不明的烛灯下,像极了泛着淡淡忧愁的梦境。

紧了紧淡粉色狐裘披风的领口,她突然想长风了,似是有些日子没有这般想念了,有些陌生,又透着无尽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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