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用机簧。老太爷说,只要有类似弩机的弹射工具,熟练使用后,就连稚子也能做到他的程度,甚至能比他做得更好,具体如何就看弩机了。”
齐茂远从随身物品中取出那枚柳叶镖,指着镖身两处对称的小凹陷,展示给众人,“这里,可能就是为搭配机簧使用而设的。”
徐卓上前从齐茂远手中拿过柳叶镖,端详良久,眼神飘向虚空怔了好一阵,才困惑地开口,“好像真是配弩机用的……既然用机簧就能做到外公花了一辈子才能做到的事,那干嘛还要苦练针法和内功?”
徐家以无虚针起家,并以之作为家传绝学代代相传,与此同时,徐家祖辈其实也在寻求着改良的方法,如当代家主徐遥山将针法与用毒结合,其弟徐敬山一脉则对机簧制造之术颇有研究。但无论如何改良,无虚针始终是徐家子弟必须学习的基础功法。
“可能怕你们出门忘了带弩机吧。外物是锦上添花,本事学到自己身上,危险时捡块石头也能保命。”陆语儿摊手。
一边说着,她想起在怀雁城外被官差追缉时,他靠一包板栗助他们脱险,心想幸好他师父从小锻炼出了他这本事。
再联想到他们被通缉的原因,陆语儿不禁感叹:“这趟多亏了徐二傻的身世,当初被诬陷杀人全家,幸好有徐家从中周旋,我们才得以恢复清白。”
“不敢当。”徐卓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徐家区区江湖草莽,手还伸不到整个继州府去,顶多给几分薄面罢了。舅父说此事背后另有一股势力相助,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麻烦解决掉,如今想来就是你那边的势力吧。能活着走到这里,全要托郡主娘娘的福。”
在陆语儿表露身份后,大家偶尔会拿“郡主娘娘”四个字来称呼她,由于都是玩笑打趣之语她也不甚在意。但徐卓这语气给她的感觉阴阳怪气的,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这感觉只是一闪念,没有再多想,陆语儿接着琢磨起徐卓的话来。他说除了徐家还另有他人在帮他们,那时从事发到解决共用了大概十天时间,她确定这不会是她父兄的手笔,因为父兄远在西域,光是将消息从继州传过去都不止十天了。
那么,帮他们的就只能是被他们所救、恰好知晓他们境遇的五哥。
她这位五哥是个傀儡皇帝。然则傀儡皇帝也是皇帝,对于绝大多数官员来说,他仍然是头顶不可违逆的那片天。有他出手,不出意外的话,解他们的围应该只是一声令下的事,耗去三天都显得太久了。
连五哥都要用上十天才洗去他们的嫌疑,只能说明,他们此行惹上的人,就是那几位。
她可能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假使幕后操控者真的是他们,那么剩下的事情没必要再追查——就算查到了也是白查。她爹堂堂亲王、五哥堂堂皇帝都搞不定的人,几个素衣白丁何必飞蛾扑火?
若再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她自己有王府的庇佑不用过于担忧,但师姐、徐二傻、齐大哥……他们要如何抵抗?她绝对不要看到这样的结果,这种搅动乾坤的事,还是交给撑得起天的人去做吧。
这时又听韩江容说道:“打从进入徐府,我们就没再遇上什么危险。这是不是说明在那之后,暗害我们的人已经被压制住了?”
“那可不见得,也可能是我们偏离了正确的调查路线,他们懒得管我们了。”徐卓说。
陆语儿心想,那几位被压制住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再找他们的麻烦,只能是因为他们不再具有威胁性,根本就不值得被想起来。也许就像徐卓说的,他们彻底查错了方向。这可真是……
太好了!她一定要带领大家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坚定地前进,这样才能护住她的好友们!
怀着如是信念,她义正辞严地反驳了徐卓的理论:“那可不见得,也可能只是还没来得及找我们的麻烦呢,说不定过几天麻烦就来了,着什么急?”
身边的嵇承古兔子似的猛然警觉,连连摆手,“我的天呐郡主娘娘您老快别这么说,这日子好不容易安稳几天,可千万别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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