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隔几,南庭正和那位真正的北羌王子雷格的车马就回到了华都城。

不过一介质子,也用不着为他接风洗尘,大摆筵席,南庭正一路把他从城门口送到了华都城,便和宋念交差,赶着回家看老婆孩子了。

雷格来的时候,正好快到这年中秋,冷溪忙着操办宫宴,身边还有一个四岁的满哥儿和一个半岁的海儿要照顾,平常还得装腔作势地督促“喝得烂醉”的宋念早朝,跟他当着宫饶面吵两句嘴,实在是分身乏术。

等她终于能抽空来关心关心这位新送进宫中的北羌质子时,一张在哪儿装死挺尸的宋念也突然起劲儿了。

看着他那一副兴致盎然,甚至还又有些激动的神情,要不是看在他白装相,夜里却要躲在被窝里熬夜批奏折批到半夜三更,她真的挺想揍他一顿出出气的。

雷格就住在御花园的观花楼上,地方虽然不大,但也是专门为他辟出来独居的,前后都有侍从守卫随叫随到,楼上也有他们北羌自己的仆役和翻译近身伺候。

再除开出门需要报备冷溪宋念之外,在历代质子当中,他这样已经算是待遇不错的了。

由于是后致残,这位雷格王子的外貌并不像那些先痴儿般呆滞扁平,反而生得很是玲珑精致,眉宇之间和雅尔敏确实有四五分相似。

就是皮肤很白,白得几乎都不像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想来在北羌的时候应该是被老父亲保护的很好。

跟着他来的翻译还算有礼貌,见了宋念冷溪便弯腰行了北羌的鞠躬礼:“尊敬的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非常抱歉,由于身体原因,我们王子并不会中原话,今后二位和王子之间有甚么要沟通的,都将有微臣在中间代为转达。”

“这样也好。”宋念装作随意敷衍的样子,但暗地里却是没有一刻不再观察坐在那儿低头兀自玩手指的雷格。

“且慢,”而他们也提前商量好,由冷溪来唱白脸,“并非是本宫信不过翻译先生,着实是我们大乾办事也有自己的规矩,接待外宾之时,必须还有自家翻译参与。再两个人一块翻译,岂不是也为先生省下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这……”那北羌来的翻译面对着冷溪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看了看他们带来的中原译者,完全没有感受到她口中所的并非信不过。

冷溪也没给他多余的机会,只又转头看着雷格,“雷格王子,本宫和官家也算是您妹妹雅尔敏的老相识了,以后您就把这儿当成您自己的家,我们会看在您妹妹的面子上,好好照顾您的。”

那还呆呆傻傻只知道低头玩手指的纤弱男子其实根本听不懂她在甚么,哪怕是她从鸿胪寺请来的翻译将她的话重新又译成北羌话,叽里咕噜地讲了几遍,他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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