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这…这若是瘟疫,臣一把老骨头,怕是领不了此命啊。”
另外几位也皆附和着。
“是啊皇上,霍都司年轻,这才敢如此不计后果,老臣还想为皇上多尽忠几年。”
这是暗嘲霍司忱年轻无忌。
“是吗?”皇帝微微皱眉。
“你们像霍都司这般大时,只怕是不敢做,也做不了!”
见皇帝动怒,几人皆不敢再言。
“既然这么怕,不如早些辞官养老。”
“老臣不敢啊!”几人连忙跪下,哪还敢说个不字。
“都下去吧。”皇帝扶额,不愿再看。
“霍爱卿,你留下。”
霍司忱似乎早就料到,并未离开。
“你觉得,是他们糊涂了,还是朕糊涂了,瘟疫本就是世人所害怕之事,又无良药可医,遇上了就是等死。”
“既不为百姓着想,又何谈为皇上尽忠。”
霍司忱犹记得方才那人的话。
“你倒是看的透彻。”
“皇上不也清楚着吗?臣不过是说了出来,皇上有所顾忌,臣并无顾忌。”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霍司忱面色平静。
“皇上是天子,天子为百姓造福。”
“霍司忱,我看你真是年轻无畏了。”皇帝猛拍书案,一只毛笔从桌边落下。
“皇上应该知晓如何做了,臣即日领命去锦安控疫。”
霍司忱退下,关上了门。
乌云骤多,像是压着不远处的宫殿。
皇帝拍了拍手,脸色缓和不少,待人走远,嘴里才念叨着:“霍爱卿,朕实不知如何罚你了。”
霍司忱年纪同凌烨一般无二,却已上战场百次,多次险些丧命,又从鬼门关爬出来,只要他出征,必然是捷报。
皇帝皱眉深思。
霍司忱的心智与经历都远超他这些皇儿。
可身为一个皇帝,最需要的是这种人,最怕的也是这种人。
晚些便拟了旨意宣下去了。
霍司忱举荐的人皆来请命前去,而坐在高位的却无一人愿去。
皇帝大怒,怒罚不作为之人。
慕淮急冲冲从外回来,脸色十分不好。
杨姨娘本想提慕时恩之事,见慕淮与下属见后便如此凝重,憋回了原先的话。
“老爷,发生何事了?”
“锦安从昨日便出现连续几家发热,出红疹的现象,只怕…只怕是瘟疫。”
“瘟疫?可我们走时还好好的。”杨姨娘捂着嘴,不敢置信。
慕淮心中正恼,不想做过多解释。
“今夜我便要快马加鞭回锦安,你们暂且留着。”
“父亲,我同你回锦安。”慕时清缓缓开口。
“这不是儿戏!”
“这发热,起疹,我曾听过,或许并非瘟疫,我想去瞧瞧。”
慕时清的确听过。
上一世,凌霄继位,不知是天怨还是人怒,竟四处出现了所谓瘟疫之症,皇宫也闹的人心惶惶,更有人出现了同种症状。
后来一游士经过抚国,见了此相,声称可以医好,便被宣进了宫。
果真不到半日便医好了大半的人。
那游士只让人多去采摘新鲜的银丹草叶,熬成水喝下,一日便好。
慕淮犹豫三分,慕时清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若是从前,只当这话是在说笑,可当前,竟不自觉的想相信她。
“那便去收拾一下,跟我回锦安。”
杨姨娘怎料到慕淮会应允,“老爷,此事不可胡闹啊。”
“清儿回去,并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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