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下起了淅沥小雨,慕时清倚在轿中软枕上,仔细回想那些症状。

恰逢春日发病。

可上一世,却是在夏末。

希望如料想那般,并非瘟疫。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整夜的路,终于在第二日晨初到了锦安。

此时正城门紧闭,只留有两人守候。

“慕大人回来了,赶紧把门打开。”

两人上前打量,确认是慕淮。

“慕大人,请。”

城门缓缓打开,街道却是十分冷凄,无一人在其行走。

平日里的摊贩也见不着影儿,显得十分空阔。

“城中染病百姓在何处?”慕淮转身问道。

那其中一人抱拳回道:“回禀大人,凡染病百姓,皆聚于五十里外的城郊。”

“赶快带我去看看。”

“是!”

慕时清本想一道前去,却想到这银丹草本是在仲夏而生,季夏而采,此时哪里去寻得银丹草?

“父亲,我想先回府去。”

慕淮顿下脚步,见慕时清略有疲惫。

一个姑娘不停歇赶了一夜路,怕是不好受。

“清儿,你先回去好生休息。”

慕时清并未说明这银丹草之事,只因怕这非普通之病。

待慕淮走后,慕时清并未回慕府,而去了锦安最大的医馆。

轻敲两下大门,好一会儿才有一药童前来开门。

“没看见这四处都关门了吗?这里不做生意,还是请回吧。”

“锦安最大的医馆,十几位郎中,竟无一人为百姓之病担忧?”

那药童显然不耐烦,“这世道,自保即可,哪来的这么多破道理,去去去。”

说罢,直接关上了门。

慕时清回了慕府,也是比不得往日的热闹。

因着走的匆忙,并未将竹兮带回,落棠院也只剩一人在打扫。

“二小姐回来了!”

“嗯,府里的人呢?”

那丫鬟放下扫帚,走到慕时清跟前儿,侧身行了个礼。

“大家多是有亲人染病,都回去照顾了。”

“嗯。”慕时清看向小丫鬟,“银丹草,你知道哪里积的有吗?”

小丫鬟思量两番,还是摇了摇头。

“锦安除了百灵堂,可还有医馆,或是药铺?”

“的确是有几家,不过皆不出名,应是…应是在城东,我曾随竹兮姐姐采买时见过。”

慕时清大致清楚后,便直接去了城东的那家药铺。

是开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才能寻到。

“姑娘找谁?”

是一个清秀的男子开的门。

“我想见掌柜。”

那男子一笑。

“我便是这儿的掌柜,姑娘有事,便进来说吧。”

慕时清跟在男子身后,打量着周遭。

虽朴素而干净,却不像一处药铺的样子。

“平日我就在此处接诊,来的都是些认识我的熟人,姑娘是在下第一次见。”

男子带慕时清上了二楼,两人相对而坐。

“不知掌柜怎么称呼?”

“在下姓冯,字玉堂。”

“冯掌柜一人担起这掌柜,郎中之事,确不容易,只是为何要开在这里,多数人都寻不到。”

“说来可笑,那街道旁的店面租金颇贵,所以在下索性就开在了住所之处,也方便医治周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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