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滴考量半响,找不出黑棋半点破绽,反倒是白棋,不论在哪里,似乎都是困兽之斗,毫无意义,这让她颇为头疼。
若不是围棋大师,布置不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棋局。不得不承认,琉璃白这个人多才多艺。
雪滴对围棋只是略懂,从未深入研究过。如此高深莫测的布局谋篇,她能品出其中道理已然绞尽脑汁,何谈破局。
她围着棋盘走了一圈又一圈,半响悟不出个实质性的道理。正高度集中精力时,只听灰色的走道里传来人的脚步声,还是朝雪滴走来的。
她心想定是刚才自己放走的那伙死士,心叹道:有时候仁慈真的狗屁不是。
不待那人主动攻击,雪滴剑先入为主,持剑穿墙而过!柳扬帆的剑,削铁如泥,是把好剑。
谁曾想,那人只是轻轻一弹,雪滴整个人便朝前面扑去,剑身所过之地,居然像切豆腐一样,活生生将那堵墙划出一道切口整齐的直线。
这是要有多大的内力才能达到这种境界,雪滴打心里不寒而栗。她顺着切口往后褪去,挥剑一通乱砍,小半会功夫才将墙砍出个窟窿。
周遭被她砍得灰烟瘴气、尘烟障目,她自己也变得灰头土脸。本想着破不了棋局就这般一路狂砍若能出去,也算得上一桩美事。不曾想砍了一堵,还有一堵!
烟雾缭绕之处,站着一人,手拿宝剑,只笑不语。
“你来作甚?”雪滴救人心切,失了笑语。
“来看你……灰头土脸。”,那厮竟还有心思柔声细语。
自打上次被他拐去,雪滴便打心里不想再见此人,着实尴尬。这厢见他竟手持宝剑,别是一番风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少年郎。
她扫了眼来人手中那柄剑,愣了愣,道:“从没见你带过剑,稀奇。”
“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很多!”,等一切“尘埃落定”,澹台憬悟才踏步朝雪滴走来。
雪滴见他依旧纤尘不染,不动深色离她远了些才说:“琉璃白你还管不管,不管我帮你管了。”
“难道外面那堆尸山都是自己死的?”,他说话时对雪滴歪了歪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言外之意就是雪滴已经帮他管了,且还杀了那么多人。雪滴勉强一笑,未语。
“你会下棋吗?”
“略懂!”
“帮我破这局。”
这时澹台憬悟两手抱在胸前,他似笑非笑道:“你能带我出去吗?你能跟我买件衣裳吗?你能救我吗?你能给我些良药吗?你能帮我保管第一令吗……以往还是理所当然的询问,现在直接变命令了。你经常这么依赖一个人?”
雪滴怔住,实在难以置信,她真的说过那么多吗?仔细一想……好像只有更多!对啊,为何一直洁身自好的自己,短短几月来,竟对他求助那么多次?居然哑口无言,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低头“我……”了半响才昵喃道:“一个人,素衣风尘。哪里有什么人可依赖……对不起……我,不该那般理所当然。”
澹台憬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女子,好一个素衣风尘。他眸中闪过刹那的芳华,炙热且难以言表,给人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风情万种。待雪滴再抬头时,柔情转眼即逝,似乎只是错觉。他控制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再正常不过。
“你不破阵了吗?澹台雪滴?”
“澹台憬悟……”想着他也姓澹台,雪滴忙改了口,“憬悟……啊呸……扶风,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吗?愿赌服输,这是你说的。”,那厮好一派正直作风。
“是,我说的,愿赌服输。破局,帮我破局!!!我会谢谢你的。”,不可否认愿赌服输四个字,雪滴只能这么说着。
那厢一阵轻笑:“我也自然晓得,你会谢谢我的。”
这话听上去阴阳怪气,状况令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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