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哼了一声,说道:“开始吧!你先。”
雪滴无奈一笑,摇了摇盒子,随机抖出三颗骰子,她将骰子捏在手心里。等对方也摇三颗。
这时琅然他们有些跟着看雪滴的点数,有些直勾勾盯着那孩童,唯恐他使阴招。
雪滴运气不错,摇到两个四点一个五点,加起来是十三点,算是个大点。
“磨蹭什么,要不要?不要把人放过来。”
他说得非常自然,仿佛赌的是钱,而不是人。琅然他们一阵耳语:“可以跟一转。”
雪滴道:“赌的是人不是钱,你们谁愿意将自己贡献出来?”
这话说出来非常别扭,但事实如此,雪滴也无可奈何。
“我,我愿意贡献!”,一同门毛遂自荐。
雪滴再三犹豫,退无可退,心道:大不了后期想办法。她还不信真的会输给这几位小屁孩。
“我们加一个。”雪滴道:
对方似乎毫不犹豫:“我也加一个。”
于他们而言,并无任何亏损,即便是输了,输得也是宗门人,赢了那是锦上添花。游戏一开始就不公平,但谁让他们掌握了主动权呢?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钱财,雪滴始终犹豫不决。
“开骰子,我们不加了。”雪滴道。
“你要求开骰子你得加一个人,不然这骰子没法开。”
雪滴指关节蹭蹭巨响,若不是自封经脉,她连最基本的风度都不想要了,有时候小孩子也是需要教育的,白瞎了自己之前还可怜他,恩将仇报,良心不会痛吗?
雪滴冷冷道:“我加,开骰。”
雪滴将手中十三点骰子扔出去,一伙人目不转睛盯着对方手中。若非人命关天,那场景,委实滑稽,必定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那厢邪魅一笑,也扔出了手中骰子,看得众人一阵头疼,三个五点!!!十五点!!!
雪滴只觉心尖一抖,又听身后几声惨叫,瞬间出现三个窟窿,包括琅然的三个人,又被吞噬了。
一行十人,方才被吞了两个,这回输了三个,这厢只剩五人了。蔓青萝浑身发抖,仍安慰雪滴道:“别灰心,我相信你。”
雪滴失了笑意,眼中变幻莫测,她冷冷又道:“再来!”
这一局雪滴摇到了两个二点,一个六点。怕掉下去更多人,她不敢玩笑,没再加,她选择不要。当看到对方骰子时雪滴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对方点子居然比她还小,但因为是她不要,对方占了大便宜。
又听一声哀嚎,她们只剩四个人。
第三局,雪滴摇到了两个五一个六,明明是必赢的点,然因为她人数不够,只得强行开点,谁曾想对方竟然点数跟她一样!!!又是她先开的点,所以算她输。
等她转身,身后全是大窟窿,一个人也不剩了,真的被她输光了!!!雪滴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她什么风雨没见过,最狼狈的时候与人赌跳高赢钱那等要命的事都做过,八岁的自己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下,差点摔死。当下脑中一片混乱,无计可施。她终于明白沙白当时的心情了!同门被自己一个个输掉,除了向前冲,竟毫无退路。
究竟是谁想出这么变态的阴招,雪滴不信那几个小屁孩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定有人指使,一定有人!!!
南疆夏天的气候就像个脾气暴躁的遭老头,阴晴不定。常常半天骄阳似火,半天倾盆大雨。而且越热的那天,下的雨越大,打的雷也最响亮。
大雨将至,那孩童不知什么时候也没了身影。浓雾也随之散去,雪滴独自一人站在石板上等着滂沱大雨的洗涤。
有时候孤独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感觉,从她体内散发而出,无药可救。她纵使深处繁华街市,即便身边同伴无数,看上去也会给人一种孤苦无依之感,即使她常常眸中满是笑意,孤独感却从未离开。
她正思绪来潮,一道闪电登时划破苍穹,几道钻天雷随之轰隆隆劈来,山腰有树被撕裂,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雪滴自知这种天气真的会有被雷劈中的可能,可山顶光秃秃一片,她无处可去。
祸不单行,大颗大颗的雨滴开始落下,像千千万万根箭羽从天而降,随时可将人扎成马蜂窝,且还夹杂着冰雹,打在身上微微发疼。
这恐怕是雪滴最失败的一次了,她似乎才认识到那些人对武林第一令的渴望与执着。最要命的是不直接问她,而是旁敲侧击从她身边人下手,步步紧逼,欲将她逼到绝境,然后等自己主动交出去。
雪滴呵一声冷笑,寻思着去找个山洞躲躲。只是她这一转身,撞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澹台憬悟。
他还是举着那把泼墨的油纸伞,雪白的绸缎,血红的滚边。他笑着踏步前来,所过之地,本应浑身溅着泥浆,然而那人却纤尘不染!
雪滴迎着雨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好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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