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辰整个人弓了起来,努力压抑着几乎要冲出喉间的呻吟。

“道友,很难过吗?如果你告诉我你体内的灵气是谁留下的,我便让你不那么难过如何?”邹海蕴蹲在卫辰身前,信心满满。

卫辰也不出他所料,十分配合的回答道:“就问这个?是……是我师兄留在我体内的。”

“你师兄?我听那万清的意思,你曾经似乎是南柯山的弟子吧?”

“是,我体内的灵气就是我大师兄蛟瑜留的!”这卫辰说起谎来,还真挺自然诚恳的。

邹海蕴却冷笑:“别人不知道,南柯山大师兄蛟瑜我可是略有耳闻,他一届体修,功法灵气霸道雄浑,你体内这股灵气可是柔婉缠绵的很呢。”

卫辰也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眼就被看穿,索性梗着脖子将头扭到一旁,以示自己拒不合作。

邹海蕴也不恼,两手交叠,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这就对了嘛,在我手底下吃了大亏,怎么都不可能一上来就交底的,这般不合作的态度才让人安心啊,我也才有了施展手段的机会啊。”

原来他是诈卫辰的,此人心机深沉,对这逼供之事颇有心得的模样。

邹海蕴掏出一包药粉,很是珍视的模样,轻轻洒在卫辰身上,卫辰初时没有反应,但很快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他死死咬着牙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叶靡途身处下风口,可以避免自己的气味被风带过去,也顺便将那药粉的气味带了过来,她清晰的闻到空气中一抹甜腻的味道,仔细分辨了一番,叶靡途便猜到了这是什么。

傀儡散!

中者身如傀儡,施散者让他做什么,他便会作什么,这已是极为可怕的事情,但偏偏中者意识清醒,只是无法自控,即便药效过去,也往往会懊悔不已,甚至道心受损,此生永无寸进。

很快,卫辰眼神涣散,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双明亮的眸子晦暗无光,空洞的望着邹海蕴。

“你是谁?”邹海蕴对自己的药粉很自信,但依旧谨慎的试探着问道。

“南柯山弃徒,卫辰。”

“弃徒?为何被弃?”

“八岁时随父亲去南柯山兵阁选武器,选到了骍角弓,骍角弓也认我为主,不曾想骍角弓是一把鬼器,门派说我其心不正,要废我修为,父亲身为弦乙堂主事全力相护,甚至交出了弦乙堂,但我们父子还是被废了修为,羁押在慑魅洞思过,一关就是十年。这期间南柯山各堂堂主轮番来逼迫父亲,但都是为了骍角弓而来。后来我重修修为,逃了出来,自此成为南柯山的弃徒,一直被追杀。”

卫辰受控于人,将自己的往事就这么袒露于人前,待他清醒时可会不安,恼恨,甚至厌恶这些事吗?

“骍角弓?看来是个有意思的物件,先存在你这,我们先来说说你体内的那股灵气,哪来的?”

一瞬不易察觉的停顿。

“叶靡途留给我的。”

“叶靡途?你们那个队长?”邹海蕴闻言有些后悔:怎么偏生是放跑了的人。

此时刚才去追邓祀舟和刘一手的两人折返回来,其中一人手中铁索还锁着一人,拖拖拉拉的往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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