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话里的愤与恨,寥寥数句已是了然。
“皇帝舅舅如何考虑?皇后娘娘可是有何听闻?”
一听我提到皇帝,皇后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里,分明有深深的失望,还有恨。
“当务之急,本宫已顾不得何大义之道。本宫只知道,我只有旭儿一个,以岁币与赤炎和谈,缓兵之计,先将旭儿救回方是正道。而皇帝,义正言辞,皇家威仪,大邺荣辱,话里话外皆是他心爱的儿子李承昊的那一套。他这是将旭儿逼上绝路。”
到此处,纵使皇后多么想要掩饰自己心中的伤怀愤慨,皆已不能。
“倘若今日被困于赤炎受尽折辱的是丽妃的儿子李承昊,皇帝如何会这般拖延,迟迟不做决定,延误时机?怕是早已倾尽国库,救他爱子。”
看来,皇后已是与皇帝见过,皇帝之意,偏向于出战。
毕竟,身为大邺皇帝,他很骄傲!如何会向北境蛮族的赤炎低头求和,每年送岁币进攻?如此与向赤炎俯首称臣无二。
可是,他亦是父亲。在孩子困于敌营受尽屈辱性命堪忧之时,不知那骄傲自信的皇帝,是否有过片刻的自乱阵脚?
皇后有恨,未曾不是好事!这总比她沉溺在悲伤中哀叹好得多。
朝中尚有老丞相在,尚能为李承旭争得丝毫的生还机会。
可,不管是谁的进言,最终所图为何,决定权最终都牢牢把握在了皇帝手郑
“朝中尚未决议,皇后娘娘也莫担忧。齐王殿下好歹是我大邺皇子,赤炎既然目的在于索物进贡,与大邺谈条件,虽然会吃些苦头,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皇后双眼微眯,注视着一旁话的我,待我这番算是宽慰她的话讲完,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她悠悠地了一句:“此时,你倒是能这般冷静。”
相比于方才愤慨于言,忧于神劳于心的皇后,我的这番话确实平静无波,冷静得很。
“不知旭儿所言的劫难,是不是就是这遭了。”
……
皇后的话绕在耳际,迟迟不散。
重生一世,很多事已经变了,却也很多事回到了原先的轨迹。
若是此般便是李承旭今世要面对的劫难,我该如何帮他度过?
出了皇后寝宫,玉嬷嬷送到了雍巷。临别之前,留了一句“皇后近来忧思过重,郡主多谅解。”
才出了永福宫外,便被侯在宫墙下的一名宫人拦了去路。
“郡主,我们家娘娘有请。”
这是张昭仪身边的宫人,曾于勤政殿前寒露的凌晨见过。
张昭仪还是那般仪态万千,一举手一抬眸却比以往更加风情万种。
她,还是这后宫里最得宠的女人。这也就明,彦王李承旭还是皇帝心中最爱的儿子。
“张昭仪可是有何紧要消息与我道?”
既是大家心中都知道对方底细,便也不需过多客套。
只是曾经李承旭安排她入宫,定也是利益的相互利用和获取。此时李承旭身陷囹圄,双方合作关系将要破裂,她的态度是否会转变,还未曾得知。
既是专门候着找我来,便一定是有话要。
“近来皇上忧心繁重,我做了解语花。皇上口中些许言语,关乎齐王殿下的前途命运,便也做个好心人,来告予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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