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宁王老爹与长公主的声音,穿透数层绸缎纱帐,惊来了站于阁外的大山、容嬷嬷及珍珠数人。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无事,让他们先到外头候着。毕竟,接下来的话,不好让过多的人知道。
宁王老爹惊得站起身来,屈身向前,再次向我确定,“旦儿,你确定?此话万不可胡乱。”
我上前将他扶回圆凳上坐下,很是肯定地:
“旦儿亲耳听到的,千真万确。”
宁王老爹转眼瞄了一眼长公主,嘴上嘀咕道:“没想到,我郑氏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人。”
宁王老爹果然是亲爹,不用再三确认,已是将我这般外人听来极其荒唐的话听了进去,并信以为真。
梦中重醒,剧情有变之后,我并未听过郑洛亲口过这样的话。但是那个我确定不是梦境的记忆里,他确实有这样的图谋。我这样,也并非胡诌。
毕竟长公主出身皇家,现在下还是李氏的下,如何容得他人图谋觊觎?所以,宁王老爹现在三番两次瞄向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长公主除了方才那一声惊呼,后面的表情可是比宁王老爹淡定得多。
“究竟怎样的一回事?旦儿详细来。”
长公主这样一,我便也能确定几分,她是相信我的这般辞并非空穴来风。
“其实,此事早在荥州之时早有苗头。只是当时旦儿还不确定,怕了徒增父王母亲的烦恼。且,祖母与大伯母对他宠得紧,我一女儿家的话,且是这般荒唐的话,哪里会有人信?”
“荥州之时?”宁王老爹疑问。
我应道:“我曾有一次于酒楼中听到他与旁人,他是荥州的太子,他手下掌控着比华县漕运更为富庶的荥州郑氏漕运,往后富可敌国,以他之财力和才华,足以谋下。还……”
“还什么?”
到这里,春日里还凉着,宁王老爹的额头已是渗出了丝丝细汗。
大概他心里也没想过,自己祖上拥戴先帝坐拥下,没过两代便出了这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吧。
“还,李氏本是姓族,坐拥下大有燕雀号令鸿鹄之拙劣。郑氏乃四姓大族之首,以他郑洛的才华足以谋下。”
这番话一出,连长公主的脸色都变了。宁王老爹额头的细汗慢慢凝聚成珠滑落。
“嘭”,膳桌巨震,被宁王老爹一掌拍得杯碗四下歪倒。
“真是胆大包,大逆不道。”
宁王老爹一声怒喝之后,我“趁热打铁”,道:“就在前几日,我还亲眼见到他与彦王私下会面,甚是隐秘,极为不可告饶样子。”
“彦王?”长公主蹙眉,问道。
“对,就是在北境消息传来之前。大山叔当时也在,我便与他跟了过去。听到他们似是在商量荥州漕运之事,还有,郑洛与彦王像是在交易,事成之后,彦王帮他承袭宁王爵位。承袭爵位,不过是他图谋不轨的第一步。”
长公主开始凝神思考,定是在思索郑洛与彦王相互所求所图的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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