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鹤想话,顾着张仁又忍住了。冥灵却不禁轻轻啐道:“笨蛋,如此重宝竟然拿来卖弄,真不怕那些妖神动心啊?”张俪气极,却觉得好笑,“弟,张仁竟然能够动用玲珑塔,却是让我有些意外,可惜……姐姐已是下定决心,让他逍遥一世,不允他修校十多年了,张仁的生日也快到了,去……见见他吧。”
看张俪隐在扉后,瞧着张仁向一群同窗耍弄法术,昆仑笑骂道:“仁,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法术,不知道有多危险么?”
张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又不知道那么多事,突然间有了法术,不让朋友们知道多闷得慌。”
有些怅然地看着张俪云袖一舞,让他施不出法,玲珑塔打着旋拍在了头顶上,“难怪会一下灵一下不灵,原来是她弄得。那,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却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心里的事不知不觉也告诉了她……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弄成后来那种局面。”
张俪看仁被玲珑塔拍晕,也不再隐着了,从扉后转出,手指微屈,一干学生全定在帘场。她一手托起沉香,看着这张少年稚嫩而无忧无虑的面庞,有如春风化开了寒冰,她笑了。
凌战尊失神地看着她,自己也忘记了念阿弥陀佛,不知道地出了声:“她笑了,她笑了,她已经十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将张仁带到一处空地,衣袖拂过,张仁额上的伤已不见,但人还未醒。张俪也不急着叫他,只是将他放在草地上,安静地候着,云袖挥动,一下一下替他扇风。
“弟,你看,你的儿子和你很像呢。当然,他是我们张家的孩子,自然是会像你。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热时乖乖地躺在我怀里,让我帮你扇凉,不哭,也不闹。”
张俪唇扬起的弧度在渐渐加大,绿草如茵,微风拂面,她的眼中满是回忆,春风轻柔地包裹着张仁,温温暖暖,满满的温柔怜爱就似要漫出来,流淌出来,将面前的男孩儿一层层,一层层地包裹。
张仁也痴了,直到地上的自己睁开眼,张俪移开目光才回过神来。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那时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在向谁,“如果我看见了,也许后来会想起她曾经怎样看着我,也许我无法与她对担但也许我会更疑惑,也许会更恨她。为什么她前一刻还可以这样待我,下一刻却能置我于死地?如果我醒着,也许我会更伤心,恨他骗了我……”
话间,草地,张仁醒了过来,奇怪地追问张俪是谁。张俪顾左右而言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为了转移侄子的注意,便随口问起侄子的志向,但答案却令她顿时沉了脸,重重甩了下云袖。
“仁,你那时的理想,就只想着要做个捕快这样的吏?”陈璇差点笑趴了,众人也从张仁的口中得知,如今的凌为了依照张俪的指示,只是化身一捕头,隐居在终南山下。
常年耳熏目染,在张仁幼的心灵中,自然是认为捕快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出路。
人人看得出张俪是真正哭笑不得,还夹着一丝不清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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