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俪按捺住心中的悔恨。她是希望张仁平安地做一世凡人,不指望像自己那样,做一番惊动地的事来。但她更没想到,这侄子的最大理想竟是做个县城里的捕快,对权势更是两眼放光就连隐在身后的摇光,都在旁边呵呵地乐了。
“若是你当捕快是维护治安到也罢了,可你当捕快却是可以为了白吃白喝,耀武扬威,你当时怎么想的?”姬宁讽道。面对着张俪的落落寡欢,姬宁早已释怀很多,难免为她生气,“我若有个侄子是这付德性,自己不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也要把那子揪过来一头撞死。”
当时的张仁却愕然。他听到了摇光的笑,看不见人,便问张俪:“你听见有人笑了么?我怎么听见有人在笑啊?”
瞪了摇光一眼,张俪淡淡地道:“是你自己在笑自己。”
张仁不信,四顾寻找,:“可我明明听见聊!”张俪叹了口气,到底有些不甘,扶着张仁的肩,道:“张仁,你该有更大的目标,只要你敢想,就一定能做到。”劝张仁回去读书。张仁扫兴,道:“又要读书啊,那算了,我最烦读书了,我在终南山做个捕快挺好的,看谁不顺眼一棒子下去,老老实实的。”
“这就是弟弟日日念着的儿子?”张俪暗暗着恼。想当捕快到也可以,可你不该还没当成就想着以权谋私啊。
更可气,居然连书都不爱读?“志浅厌学,爱好卖弄,凌,你将我的侄子教成什么样子了!这可不是你得作风啊!”
心有所思,张俪不禁怒道:“凌就这么教你的?只教会你这些吗?”不料张仁倒生气了:“你凭什么我师父?”转身就走。
张俪黯然,却是想起来凌一直以来是以师父的身份带大张仁,可到底他是姓张的,是张家的孩子。
想到这点,口中不慎便带了出来:“凌德行高远,为人师,却把你调教成这个样子,你我能不怪他吗?就算你父亲也不会原谅他的!”
一句话顿将张仁拉了回来,急切地问:我父亲,你认识我父亲?张俪自知失言,只得道:“听过。”张仁反问:“听过?”
张俪有心不下去。但想到弟弟在九幽日夜遭受折磨,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爱子,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你父亲吗?”
张仁的脸色,顿时阴郁了许多:“现在很少想了,就连母亲也不想了,人家讨厌我的时候,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连爹都没有的野孩子,我都不觉得生气了。”想了想,又道,“我想问您一件事,你见过我父母没有啊?”
张俪注视着他,弟弟的音容笑貌就宛在眼前,拒绝的话更是不出口,缓缓点零头。张仁大喜,问:“真的?我娘长得好看吗?我父亲是不是大英雄?”
“你娘是蛮荒……是人间少有的大美人,至于你父亲,他是一个大英雄。”张俪本不想无相魔的事情,可她终究是张仁的母亲,更是在最后使得张俪对她再也没有一丝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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