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王爷正在办事,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柳嬷嬷颇为难地瞧着这位公公,又指了指房间。
公公自然也是懂的,只是龙淑妃的懿旨也是不可违抗。
宫中主子的事情都是大事,哪个都耽误不得。
王公公艰难地搓着手,柳嬷嬷只好妥协,让他自己去敲门……
“王爷,王爷,淑妃娘娘命您赶紧进宫一趟!”
公公冲里面喊了几声,又敲了敲门框。
李祜的身子刚挺进一半,门外的人仍是坚持不懈地重复着。
他闭眼沉默地堵着,眷念地碾几番,才干脆利落的退出。
他起身随手拿过白布擦净,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衫套好,穿好足衣。
向前的步子已经迈出去,他又折返,撩开芙蓉帐。
刚刚在身下的人儿已经疼成个小肉团蜷缩在一起,身子仍在簌簌颤栗。
他拉过一旁丝滑的锦衾盖住她,双臂撑在她身侧,俯身在她耳边温声安慰:“有事找柳嬷嬷,我去去就回!”
他想吻一吻她的额头,却被她用手挡住。
李祜目光闪过失落。最终吻落在她的手心。
一样的,都是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李祜吻的时候自我宽慰。
令泠张着嘴,缓了许久,才从身体到心里一再地确认他的退出。
门外柳嬷嬷已经带着丫鬟进来,见她还没起,恭候在帐外问:“王妃,王妃,热水已经帮您准备好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王妃,这里有王爷特地吩咐为您准备的药膏,擦了……”
柳嬷嬷掩住嘴角的笑意,候在一旁继续说着。
“滚!”
令泠将头从被子中冒出,沉声粗暴地打断她,这一声仿佛花光她所有的力气。
柳嬷嬷身子蓦地僵硬,脸上挂不住,便赶紧带着丫鬟从房中撤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依然在不停地刮着。
令泠撑着身子起来,将帷帐掀起,想让清风吹散那缠绵粘腻的旖.旎气味。
她赤脚下床,双腿软到发颤,险些跌在地上。
她扶着床栏蹒跚地走向铜镜,拉开里面的抽屉,从药瓶里取出一粒药丸,面色惨白地吞咽。
令泠环顾四周,想找自己的衣衫,却看到房中的浴桶缭绕的热气在蒸腾。
她缓步走近,僵硬地抬腿进入浴桶中。
温热瞬间包围她,她捏着花瓣一片一片地数着,仿佛在求证什么答案。
最后拿起的是半截花瓣落空,她空洞眸光中仿佛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
她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的头上,而后又掬起一捧水重复地浇灌……
最后干脆粗暴地在水中扑腾着。
水花四溅,地上洒落零碎的花瓣,立在一旁的屏风也泅湿半边。
忽地,她的眼泪从眼眶崩溃决堤。
身体的粘腻污垢能洗净,但身上鲜红的印记如何抹得去?
*
凤仪宫。
宫人都被屏退,皇上正躺在榻上,除了龙淑妃,对其他人又恢复到之前神志不清的状况。
龙淑妃耐心地将皇上哄睡,直到确认他真的睡着才离开。
冯太医趁着皇上睡着继续把着脉,仍然是面露难色地对龙淑妃摇了摇头。
李祜拿着一支安神凝香在鼻尖嗅着,而后只觉得有些呛鼻。
“太医,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有把握确定!”
李祜问道。
“回王爷,皇上的病确实与这安神香有关,老臣愿意以自己几十年的医术做担保,绝不会有错!”
冯太医拱手再三保证,他想到什么又继续补充着,“这安神香能让人一会精神亢奋,一会又如三岁小儿般,一会还会瞬间清醒,这种大悲大喜的情绪转换,最是伤心伤肺,摧毁人的心智,长此以往人便就此消弭。”
这确实感到新奇,李祜转而看向冯太医,“太医你是如何得知此香?”
冯太医拱手回道:“老朽不才,年轻的时候曾效仿药圣行天下尝百草,最远闯荡过西厥,传闻西厥那里有种药草,能令人振奋又能令人丧失心智,十分唬人,而那药草正好和这安神香的成分十分相似!”
龙淑妃不知是想起什么,脸色煞白,紧握住李祜的手,嗓音略有些颤抖地道:“祜儿,宫中上下倒还真有一人与西厥有关。”
李祜反握住龙淑妃的手,问道:“谁?”
“太子的生母!”
“前太子妃?”
“不,那只是他的养母,他真正的生母是位孙良媛,这位孙良缘是你伯父征伐西厥后带回的女子,曾经宠冠东宫,只是后来生下太子便死了。你伯父当时还伤心好一阵,所以爱屋及乌才更爱重太子。”
龙淑妃手心冒出细汗,而后又无措地盯着李祜问:“这…这难道就是……”
李祜出声打断她:“母妃!”
他扶住龙淑妃坐下,随后对冯太医道:“冯太医,这香是不能用了,有没有什么能治的方子,现下父皇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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