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亦令我心中有所感,我略带些撒娇的语气说道:“陛下好几日不来看望臣妾,臣妾还以为陛下尚在心头上。”
萧琰正待答话,只听殿外一阵吵闹,似有人大声嚷着什么。萧琰望向门口,皱眉道:“谁在外面?”
侍者诚惶诚恐道:“回皇上,是景大人。”
萧琰笑道:“他又怎么了,让他进来。”
旨意刚下,景国栋昂首大步而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臣有急事需要面见皇上,皇上说这个政事堂不拘虚礼,可今日为何宫人们拦着不让臣,不让臣入内。”景国栋一阵牢骚,抬首大约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此时,我早已起身站于萧琰旁侧。
这景国栋,除了一身破衣换官袍外,执拗孤傲的气质依旧,似乎更胜于之前。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分明带着先前的愤懑。
我知道萧琰要与他共商国是,很是知趣地告安后先行离开,正当我步入屏风后,准备跨出小门,只听景国栋道,“后宫妇人如何可以干政,想臣的母国婺国毁于一夕便是肇端于后宫干政。”
“后宫干政?朕这一后一妃根本不关心国政,她们若是愿意干政了,朕倒还省心了。”
看来萧琰还是对此前的事耿耿于怀。
连下了好几场雪,南门外的玉津园一片银装素裹,更有匠人雕刻了各类冰雕。老祖母身患风寒,我不便打搅,皇后与我速来不合,更不愿意去相邀,于是我便独自去玉津园观赏冰雕。然而在玉津园遇到了初雩先生。萧琰将他们母子安置此处月旬,也不知道是鸠婆婆照顾有方,还是初雩先生放下了心中的负担,他气色不错,心情亦悠扬。他问我在宫中的情况,并叮嘱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从玉津园回来,天色有些晚了。寝殿外,黑压压跪了一片人,最后一个宫女无意瞥到了我,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娘娘”她失声喊道。
我本无意与他们周旋,却不料这青空鹤唳之声让众人都齐刷刷回头,把我瞅着。我不得不摆出无所畏惧的气势,昂首从众人中间穿过,“怎么了,怎么了,我不是回来了。”
有内侍在门口神秘地小声说道:“娘娘,皇上在里面。”
听到这么一说,我脚下一扭,差点没有仰面倒下,我怎么就没想到若不是萧琰来了,这群人怎会跪在门外。
冬日的斜阳穿透雕窗,打在萧琰那张线条有些紧张的脸上,他正襟危坐于上首塌上,眼光不动声色地随着我而流转。
我倒了一盏茶,殷勤地捧于他的面前,满眼期待地瞧着他。
萧琰并不去接,眼皮都不抬起,不带任何情绪地问:“你去了哪里?”
“玉津园。”
“可跟谁说了?”
“没有,走得急,也就带了几个伺候的人。”
他终于按奈不住,盯着我,脸色颇有些不悦,“朕允许你不用学习宫廷礼仪,是体恤你孕期的辛苦,不想让你有太多压力。就算是平常人家,未嫁的姑娘要出门至少要告知双亲,已婚配的要出门是不是应该让丈夫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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