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乘风默默庆幸又得瑟着自己在破浪身边稳步上升的敏锐性之时,忽觉身后臀部一痛,好似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而且正中靶心。

乘风不由嗷呜一声,捂着某处,一跃三尺,转过脸来,就见是他家英明伟大的主子。这个不敢惹,乘风心塞不已可怜巴巴、委屈叽叽的颇为幽怨的看着慕久笙。

却见慕久笙随意掸璃自己的袍子,好似要拂去那看不见的灰尘似的,而后又拍了拍手,这才看向乘风,见乘风困惑又幽怨的眼神,方才想起什么似的,淡淡道:“哦,方才老远就听见有鸡犬狂吠声,烦得很,过来把那鸡犬踹开,不想却踹到了你。”

乘风闻言本来忧桑的眸子愈发忧桑,主子又嫌弃自己!

毕竟这红楼地下除却当时建造的工匠,知道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便是顾南柯都不知晓此处,而眼下整个地下更是空空荡荡,以至于乘风方才唠叨的声线响彻整个地下,慕久笙一路走来听的是清清楚楚,着实是烦躁得紧,来后又见到乘风得瑟的模样,忍不住,飞了一脚。

“本主权当连连准头了,你也不亏!”见乘风委屈的模样,慕久笙象征性的安慰了一句,毕竟自己还是要做个开明友好、体贴下属的主子的,“不过乘风啊,你的敏锐性还得练啊!”

言罢,慕久笙又拍了拍乘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让乘风险些泪奔,成日里跟在破浪这个闷葫芦身边,日常被嫌弃,怎么主子也嫌弃自己?当真是左右不逢源啊!

“呵!”沉默良久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破浪终于出声了,却是对着乘风发出鄙夷的一声,愈发让乘风心塞不已。

无暇顾及身旁这两位下属的心情,慕久笙终于想起了什么,扭过脸来,却见跟前这两个女子,一个被破浪废了腿的锦绣,以及另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化妆师傅。

锦绣见到慕久笙,惊讶了一下,而后好似见到了救星般连连道:“帝姬,救命!”

慕久笙微微挑眉,这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吧,自己一看就不是来救饶,难不成她觉着自己飞了乘风一脚就代表和这两刃对?

锦绣却依旧是一脸无辜又坦坦荡荡的模样,眼中看见慕久笙好似看见了活菩萨、救世主一般充满了信任与依赖,想来这若是换做个旁的男子,或者极具同情心的女子,大抵都会产生浓浓的保护欲。

奈何,眼前一个是进来见识了颇多人性丑恶的慕久笙,与两个从牢里提出来的乘风与破浪,乘风素来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将八面玲珑诠释的淋漓尽致,自然是不会被锦绣的这些个把戏所欺骗而破浪更是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杀手,更不会产生怜悯之意。

无视锦绣,慕久笙踢了踢那个化妆师傅:“名字?”

化妆师傅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道:“丁二十三。”

慕久笙没耐烦道:“原名!”

入了红楼之后,为了体现规范性以及方便,红楼的师傅们都是以级别为第一个字,编号为第二。

化妆师傅结巴了一下,而后道:“孙晓霞。”

慕久笙点零头:“编号是二十三?还挺靠前的。”

确实是挺靠前的,红楼有近百名丁级师傅,二十三当然是靠前的很,而后慕久笙又道:“方才红楼跟前的一场闹剧可有看到?”

孙晓霞赶忙道:“主子,我没有,我真没有!”

慕久笙闻言一皱眉,扭过脸来看了眼乘风,乘风赶忙上前踹了孙晓霞一脚,将人踹倒,然后道:“在主子跟前自称我?你这主仆尊卑学的可真好!”

孙晓霞一怔,素来主子都是极少发火的,也鲜少计较这些,平日里若是有人错了,主子也从来不会动怒,只是眼下

慕久笙看出孙晓霞的疑惑,瞅了眼地面,乘风选的地方不错,挨着湖畔,有块石头,慕久笙一撩袍子,往那石头上一坐,而后道:“孙晓霞啊!本主虽素来是脾气不错,也懒得计较这些,但这前提是你们是在为我红楼服务,本主当然不会对全心为我红楼的人计较这些,而你,不同啊!”

孙晓霞赶忙摇头:“主子,奴才真的一颗心全为了红楼啊!主子,主子,奴才冤枉啊!”

慕久笙听着孙晓霞的声嘶力竭,摇了摇头:“不不不,这话本主可担待不起,你这话出口,本主都替那些个当真一颗心全为了红楼的师傅们委屈啊!你这样的都算是一颗心全为了红楼,着实是玷污了他们啊!”

孙晓霞一愣,而后故作坚定道:“主子可以瞧不起奴才,也可以信不过奴才,但是主子不能够侮辱奴才的这颗心,生而为人,奴才还是知道什么叫做气节的,一人不侍二主,奴才断然不是那种吃里爬外之人!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人!”

啪,啪,啪,慕久笙不由鼓掌:“的真好听,你的主子啊,的确只有一人,不过不是本主罢了,你也确实不是那种吃里爬外之人,毕竟从你来,你就带着目的,作为一颗你主子最中心的棋子被插了进来。果然是聪明得很啊,不曾谎,却句句为自己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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