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阀马厩,那名粗衣少年一身是伤,正蜷缩在一堆草料里,满面戒备地看着周围。

他被关起来后,便受了一顿毒打,晕死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被送回了马厩这里。

卫仲道的身死,他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一日的所有时间,除了照顾马匹,便是思虑如何继续存活下去。

他虽姓卫,却只是养子,以奴仆的身份在卫阀挣扎求存,生父不可知,生母又已逝去。

因为身份的敏感和来历的不光彩,为了在卫阀生存下去,养成了他谨小慎微而又独立坚强的性格。

“小舅”,一声轻微的呼唤,在马厩外轻轻响起。

粗衣少年目光一下精亮起来,攥住了藏在草堆下的木棍。

一个锦袍少年从马厩外走了进来,四下探着脑袋,双眼明亮。

粗衣少年并不认识这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年,偷马的吗?他心中猜想,可又觉得不对,锦袍少年一看就是出身富足人家,没理由行盗窃之事。

“小舅”,锦袍少年看到了草堆中的他,面上欢欣起来。

小舅?叫我吗?

锦袍少年走近他,才发现他满面乌青,怒声道,“卫阀又打你了?”

“你是?”,粗衣少年戒备不减,疑惑出声。

“小舅,我是霍去病,我母亲是你的姐姐卫少儿”

姐姐的儿子?

卫青警惕这才松却下来,嘴角也浮起了笑意,“你母亲好吗?”

霍去病点头,“只是很惦念小舅”

卫青面色一下黯然,姐姐卫少儿,虽和他同母异父,却待他极好,几次返回卫阀请求带他离开,却都被卫阀拒绝了。

他是见不得光的人,卫阀虽然允许了他的存在,却是不允许他走去世人视野的。

“小舅,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我们霍家,卫阀就算势大,霍家也不是软柿子”

卫青心动了一瞬,又快速压下了火热,“不行,这会给姐姐带去灾祸的”

“小舅,就算不去霍家,你也可以逃出卫阀,帝国疆域那么大,总有你的栖身处的”

“逃?卫阀戒备森严,如何出得去?”

“今晚不一样,卫阀少主暴毙,此刻卫阀上下大乱,有机会”

“卫仲道死了?他不是刚大婚吗?”

“听说是……”,霍去病张口就要解释,又突然顿住,“小舅,我们先走,路上我在给你解释”

说罢,他伸手就拉起卫青。

“走?表少爷,你是要把这个野种带到哪里去?”,一个少年走进马厩,手中握着一柄匕首,面上有些乌青,正是白日里被卫青揍的那个少年,卫义。

卫义本来想着,此时府内大乱,趁机来此报仇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霍去病。

“你骂我小舅什么?”,自己的意图被别人撞破,霍去病本是一惊,可对方的话语,却让他面色冷了下来。

“我说他是杂种,有错吗?”

“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霍去病暴怒还击,怒火中烧。

“你敢骂我?”,卫义脸都绿了,“霍去病,这些可是卫阀,不是你霍家”

“那又怎样?”,霍去病本就是和胆大包天的主,不然也不会摸进卫阀马厩,来带有卫青了。

卫青站于一旁,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下判断着自己与霍去病的所处形势。

“怎样?”,卫义冷笑,“我只要朝外大吼一声,你猜你和你这个杂种舅舅会有怎样的下场?”

二人面色一变,若是被当场抓住,霍去病至多就是挨一顿训斥,可卫青的下场就凄凉了,作为奴仆,意欲逃离主家,会被打折双腿的。

“你敢”,霍去病威胁出声,有些忌惮。

“呵呵……我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了”,卫义说罢,张嘴便要大喝。

“且慢”,卫青叫住了他,“卫义,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去病?”

作为舅舅,他有责任保霍去病万全。

“卫青,你只要跪下向我磕头谢罪,今夜之事,我便权当没有看见”

霍去病闻言,眼睛都充血了,“小舅。不要答应他”

卫青朝他遥遥头,将他拉到了身后,“希望你说话算话”

卫义得意地笑着,心想:跟一个杂种讲信义,那太自跌身份了。

“小舅,你别信他,这种人不可能跟你讲信誉的”

卫青将他拦在身后,走近卫义身前,屈膝慢慢下跪。

霍去病心间自责,要不是自己,小舅也不用受这样的折辱。

看着卫义那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霍去病终于忍受不住,趁他注意力完全盯着卫青时,一下朝他扑了过去,“王蛋,我叫你嘚瑟”

“嘭”

卫义应声被扑倒,霍去病便对他一阵暴拳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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