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卫阀。
今日是卫阀少主卫仲道的大喜之日,当朝内阁大臣蔡邕之女下嫁,河西同欢。
可有一个少年却被摈弃在这桩喜事之外,他是见不得光的人,注定与外界无干。
他此时正抱着一垛草料,在马厩内喂养马匹。
少年皮肤蜡黄,一身粗衣,身形干瘦,看模样是卫阀奴仆一类的下人。
可隐隐间,从少年的眉宇中,可以看到一股不屈和从容,即使身形瘦弱,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
“哟,小杂种你在喂马呢”,几个锦袍少年走近,满面揶揄,一身酒味。
少年充耳不闻,继续自己手头的事务。
“还挺拽嘛”
“一个杂种有什么可拽的,要不是阀主心慈,怎会容忍你继续存在这世间”
“几位哥哥,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姐姐呢,卖弄风骚靠上了大树,阀主当然得给人家三分薄面了”
几个少年阴阳怪气地说着,话语却犹如刀子一般,插进粗衣少年的心底。
“你娘也真够不要脸的,一大把年纪却学人私通,生下了你这个孽种,你娘该死,你更该死”
这句话终于让粗衣少年失控了,他眼睛血红着,朝这名说话的少年奔去,速度极快。
“嘭”
“啊”
“竟敢伤人,弄死他”
“打”
“嘭”
“啊”
……
厮打声和叫骂声响彻一片,四五个少年不久就尽皆鼻青脸肿的了。
“尔等在做什么?”,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过来喝止住了几人。
随即,他们全被卫阀护卫抓起,关押了起来。
门阀士族禁止内斗,这是规矩,胆敢冒犯的话,惩罚会很严厉的。
正院,宾客络绎不绝,一副喜庆。
“荆楚刘氏少主刘长卿道贺贺仪百万金,锦缎五万匹”,唱礼人拖着长音,朝府内唱礼。
正院内的声响随之一静,所有人都很意外,荆楚刘氏竟然到贺了?不是听闻刘长卿曾在皇宴上喝骂卫阀儿媳吗?
远来是客,卫阀作为门阀,自是不会失仪的,卫阀年轻一代有人出迎,“多谢长卿公子,请”
刘执朝他微微颔首,在对方的引领下走进了前院。
“长卿”,隔得老远,一个人影快步朝他走来。
刘执看到来人,很是意外,“兄长何时到的?”
白是非轻笑,“好小子,你要过来也不说一声,我们一起做个伴嘛”
“哈哈……兄长见谅,出长安时走得太急,没有过府给岳父岳母两位老人问安,着实失礼”,刘执抱拳请罪,和白是非对面而立。
白是非摆摆手,“你非有意,不必如此”
“谢兄长”
二人谈笑着,浑然不顾别人的目光,一起走到了一旁。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刘长卿即使是被罢官了,可还有军机大臣白牧这个老丈人和一个军机辅臣刘康作为靠山呢”,有人酸语,小声议论。
“还有户部尚书这个亲舅兼老丈人呢”
……
“长卿,你怎会亲来?太胡闹了”,白是非轻声责备,他刚听到刘执来道贺时,被惊得不轻。
刘执示意他安心,“兄长不必担忧,长卿过来道贺完毕便回返荆楚,陛下不会责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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