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想到菩提院中三个寸厚足印,广路心思愈发沉重起来,但一笑未明言,他也不好表露,只想找机会与几位师兄商量对策。
说话当空,便是有弟子前来禀告:“见过住持,见过几位师叔,二位国公一刻之后便到。”
五人遂整理袈裟,移步而去,就是懒散惯了的广路也顺了顺衣角,怎么也是天下第一大寺的人,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不是。
灵台山下,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已是行来。两架各被四匹骏马拉着的丈长车舆缓缓行在官路上,同时在其前后被十余架较小的车舆所拱卫着,车架四周更是有数十匹骏马伴随左右,然后又有数百身穿绣衣之人腰配长刀护卫整个车队。
如此气派,必是达官贵人,细细看去中间那两驾车舆,便是发现车轮之上绘着彩漆,大恒礼法森严,车轮绘漆,也只有公爷以上的贵人才有此等殊誉了。
官路前方,百余名僧人数排而立,一笑站在最前方,身后是广善等四位堂主,到也颇有气象。
车队行到僧众前方便是停下,一位身穿锦袍的俊美公子哥儿走上前来,行礼道:“见过一笑大师,在下方亭侯!”
一笑回道:“原来是方小公爷,小僧失礼了!”面色虽是平静,但一笑心中却是微微一惊,这位方小公爷可不算简单,泰武年后便是任了绣衣郎副指挥使,算得年轻有为了。
方亭侯向一笑行礼后目光又越过一笑,定在了广路身上,嘴角微扬,说道:“见过广路大师,我师父向您问好。”
“师父?”广路却是一愣,这是哪位故友之徒。
方亭侯淡淡一笑,四个字落地有声:“枪王岳天。”而后双目灼灼看着广路,眼中战意勃发,若不是此刻时候不对,恐怕便是要出招了。
广路讪讪一笑,回道:“原来是岳前辈的高徒,失礼了,失礼了!”
一笑恍然,想起这位师叔与那岳天的过节,心中不禁莞尔,但也未说什么。
他看向车队前方那高头大马上之上端坐之人,其双眉似剑,脸若刀刻,一身气息厚重如山,知道此人恐怕便是绣衣郎的指挥使褚山了。
褚山见一笑看向自己,微微点头致意,却在这时那两驾最大的车舆之一内发出一道苍老却浑厚声音:“好了!老方,平日里也要管管自己的孙子,年轻气盛的,敢对白鹿寺的诸位大师无礼。”
另一架车舆之上便也随之冷声接道:“哼!年轻人可不就要气盛些?想想那个聂离,毛头小子一个,当年就敢去天合街抄家!”
褚山听到老者提起聂离之名,眉头微微一皱,方亭侯也是嘴角一扬,眼神玩味。
却不知此时官路远处一座小山之上有两人正遥望此处。这座山峰不过数百米高,离着官路颇有些距离,却不知那二人到底看不看得见此间情景。
“完了完了!居然是徐爷爷和方爷爷,死聂离,你可没说京里还会来人啊!”
原来这二人正是自善化寺赶来的聂离与荣舒芸。聂离听到女子抱怨,目视前方,而后眉头一挑:“我也没想到绣衣郎的指挥使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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