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娘与徐白襟目送令狐冲、岳灵珊与林平之、多多大师四人,拿着玉镯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两人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而就在这一刻,山下遥远的灵台寺废墟上空,也突兀地从天边飞来一道流光,流光之中,还有一位年轻僧人。

这位年轻僧人剑眉星目,相貌长得十分好看,可惜就是一双眼眸微微发红,眼底又藏着一丝青黑,似乎睡眠不佳。

这位年轻僧人在灵台寺的废墟上空驻足观望半晌,便缓缓落足到灵台寺荒草丛生的庭院之内,他的目光巡梭在灵台寺破败的大殿,大殿里面倒塌的佛像之间,眉目里的神情竟是又痛苦又愧疚。

“佛祖,这灵台寺荒废如斯,看来我真的是做错了吗?”这年轻僧人喃喃自语:“妖当真也有好妖,并不能一昧打杀吗?”

“这一方净土无人看管,变成了一片残垣废墟!也都是弟子当初顺手镇压了那蜘蛛精几百年,造成的罪孽吗?”

“佛祖,若弟子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弟子,容弟子忏悔吧!”

这年轻僧人在灵台寺的废墟里徘徊,他最终,踉跄地跪倒在了一尊缺胳膊缺腿的大佛跟前。

而年轻僧人这一跪,就跪到了天亮。待朝霞沐体,他方才从地上爬起身。他接着默默转身出了灵台寺,沿着一条几乎已看不出痕迹的小路,走向灵台寺外的一座不起眼的残破小亭子。

……

这座残破小亭子远观倒还正常,但等这年轻僧人走近了一些,却赫然可见小亭子下面的泥土,已不知被谁挖去了一半,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这年轻僧人心中一惊,他骤然加快了速度奔到小亭子跟前。然后弯腰伸手抓住这小亭子的地基一角,年轻僧人轻声喝道:“起!”

下一瞬间,整座小亭子就被这年轻僧人单手掀翻了!

接下来,这年轻僧人却是没去管那翻倒至一侧的小亭子,他站到小亭子的旧地基中间,低头仔细查看脚下的一个圆凹印迹。

良久,这年轻僧人突然仰天怒吼:“哪个杀千刀的小贼,偷了我的金钵?”

……

上午时分,这年轻僧人沿着令狐冲与徐白襟二人的脚印找上了华山派,他怒气冲冲地准备寻人问责,却不料今日轮值看守华山派山门的是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偏偏她们年龄还幼小,只有、九岁模样,都是宁中则后来新收的。

面对如此两位可爱的人类小女孩拦住自己去路,这年轻僧人的一腔怒火,顿时就不好意思发泄出来了。他只得强忍怒意,闷声闷气地询问这两位华山派女弟子道:“你们是何门何派的弟子?烦请通禀贵派掌门一声,就说金山寺僧人法海来访,有事要向他讨教一二。”

而这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闻言,她们一个快嘴快舌地告诉年轻僧人:“我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一个则面露难色,对年轻僧人摇头:“我们的掌门被我们弄丢了,恐怕通秉不了。”

“连掌门都能被弄丢,这是什么门派?”年轻僧人无语暗忖,他只好又问:“那你们现在管事的是谁?”

“是代掌门,我们的大师兄。”两位华山派女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年轻僧人。

“那就烦请二位女施主,向你们的大师兄通秉一声吧。”年轻僧人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这我们也没法子通秉……”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却是再次面露难色。

“为什么?”年轻僧人有些抓狂。

“因为我们的大师兄去找掌门去了,他昨夜刚刚出发。”两位华山派的女弟子诚实地告之年轻僧人。

不待年轻僧人又问,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跟着补充道:“你也别找我们代掌门的代掌门通秉,因为她是我们大师兄的娘子,昨夜也一同去了。”

“什么乱七糟的……”这年轻僧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他反问这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你们华山派的管事的,难道昨晚都去找你们掌门了吗?”

“那倒也没有,我们大师兄好像只带走他娘子,还有小林师兄,以及一个血包。”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歪着脑袋回想。

“血包又是什么?”这年轻僧人第一次听闻这新名词。

“就是多多大师,一个蜘蛛精。”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脱口回答,她旁边的同伴都来不及捂她的嘴……

“蜘蛛精?”年轻僧人眼眸一亮,他立马断定眼前这什么华山派,里面肯定就有偷偷挖走了他金钵的家伙,他没有找错地方!

也懒得再打听蜘蛛精为什么被称之为血包了,年轻僧人身子一晃,就要硬闯进华山派找他的金钵。

但就在这时,年轻僧人听闻到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又十分热情地对他说道:“对了,我们大师兄临走时吩咐,大家有事情可以去找芹娘商量。你若要是有事,我带你去找芹娘吧。”

……

年轻僧人再次耐着性子,跟随着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来到芹娘的货摊跟前时,芹娘却是不在家。

年轻僧人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一间草屋内,还有一位英俊男子在发呆。

“他是芹娘的相公,可惜是个傻子,这里有问题。”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指着自己的脑袋,她悄悄告诉年轻僧人。

“哦,原来是傻子。”年轻僧人遂收回视线,他默默走到一旁,趺坐下来安静等待。

而这般等到那位快嘴快舌的华山派女弟子告辞离去不久,年轻僧人忽见草屋里的英俊男子笨拙地翻越窗户爬出了草屋。

“他想干什么?”年轻僧人心中疑惑,却见这英俊男子爬出草屋后,就径直蹲到了自己跟前,与自己直愣愣地脸对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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