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雀痛苦地弯着腿,丛蕾将她拉起来,楚雀靠在丛蕾身上,洗发水的香味幽幽地钻进她的鼻腔内,丛蕾极少和别人挨得这么近,靠得她心慌。
丛蕾想躲,又忍住了。她搀着一瘸一拐的楚雀,去跟老师请假,这时楚雀蓦地在她耳边说道:“我装的。”
袁琼之那一下的确砸得她不设防,但也没有严重到走不动路的程度。
丛蕾瞪大眼,楚雀扯扯她的胳膊:“我们去找裴奕。”
丛蕾心乱如麻,将她带到裴奕那里,支支吾吾地说:“班长,楚雀那个腿……”
她不善扯谎,楚雀接过她的话茬:“裴奕,我腿被袁琼之砸伤了,丛蕾还要练球,能不能陪我去趟校医室?”
裴奕立刻跟老师请了个假,送楚雀去医务室,楚雀柔弱地用手揽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虚扶在她纤细的腰上。丛蕾被楚雀扔下,目送着他们相携远去,抱起篮球回到原地独自练习,听见袁琼之不断地骂楚雀恶心。
袁琼之伤敌一百,自损八千,楚雀也许不比袁琼之会拉拢人,却很会戳她的痛处,袁琼之对裴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雀之前只会一根筋地和袁琼之作对,如今受到袁琼之的耳濡目染,也学会玩阴的了。
冷千山逃了数学课,横躺在学校的双杠上,双手折叠放在头下,两条长腿在空中悠逸地晃荡。隔壁班的大壮打完篮球,遥遥看见冷千山的身影,跑过来灵活地攀上杠杆,大壮有近两百斤,壮实得像堵墙,双杠被他坐得颤颤巍巍,冷千山不得不坐起来,怕栏杆被他压垮。
大壮一身臭汗,灌了半桶矿泉水,大大咧咧地问:“冷哥,想啥呢?”
冷千山:“我在仰望星空。”
大壮纳闷地朝上看:“冷哥,现在是白天。”
冷千山嫌弃:“你懂个屁,心中有夜,哪里都是夜。”
大壮配合地说:“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冷千山:“滚。”
大壮委屈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明明觉得自己应景得不得了。秋风往东北方一吹,将大壮的汗味铺天盖地地吹向冷千山,冷千山近乎窒息地骂道:“离我远点。”
大壮雄伟的身躯可怜地缩在双杠一角,冷千山忽然想到什么,又朝他招手:“等等,你再挪近点,我闻闻你。”
大壮被他这个要求搞得寒毛倒竖,弱弱地问:“冷哥,你想干嘛?”
“老子想占你便宜,行不行?!”冷千山斥道,“少跟我磨磨唧唧的,过来!”
大壮扭扭捏捏地挪近了些:“行倒是行,但我不是Gay啊。”
冷千山服了:“你觉得我是?”
大壮察言观色:“有点像。”
“我像你妈。”
“我妈是女的。”
“老子知道你妈是女的。”
“那你说你像我妈。”
“……”
冷千山烦道:“你给我闭嘴!”
他揪住大壮的衣领往里嗅了嗅,那酸爽不亚于生化武器,让他差点被熏晕过去,忙不迭再次推开大壮:“滚滚滚。”
大壮羞涩地捂住衣领:“冷哥,你好变态哦。”
冷千山懒得和他瞎扯,他只是想起丛蕾说她臭的事,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嗅觉有问题,多亏大壮献身,可见他官能正常,还是分得出香臭的。
冷千山道:“你们长得胖的都是这股味儿?”
大壮:“冷哥,你在歧视我?”
“我歧视你。”
“哦,好吧。”
“……”
大壮无所谓地说,“我也没闻过其它胖子,不知道。”
“改天我带你去闻一闻。”冷千山道。
“成,”大壮说,“对了冷哥,李松晚上喊喝酒,你去吗?”
“不去。”冷千山翻身跳下栏杆,上次他拒绝了胖妞的道歉,好久没看到她人了,打算晚上去找找丛蕾的乐子,放松一下,促进血液循环和身心健康。
冷千山掐着丛蕾回来的时间,穿了一身黑,居民楼经年陈旧,感应灯稀稀拉拉坏了大半,他隐藏在阴暗的楼道里。不一会儿,丛蕾背着个大书包,倦怠地上楼,眼睛只顾盯着地面,丝毫不知有人正在暗处窥伺着她。冷千山屏息静气,阴险地等着这头猎物落入网中,深感其乐无穷。
他趁着丛蕾走上拐角时,将骷髅面具戴在脸上,猛地从黑暗中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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