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霓虹灯光闪在每个人的脸上,角落里充斥着酒杯碰撞声以及放肆的笑声。劲爆的音乐让午夜场的人们都酣畅淋漓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纸金迷醉。

徐清辞在陆然手机关机后就从家跑出来,开着车一路疾驰到动感地带。

陆然正跟勾搭的小美女嘴对嘴喂酒,刚尽兴分开,脚边就被人用酒瓶砸开了花。

才要破口大骂,见到来人,什么都憋住了。

“亏我以为你怎么了,现在在这儿跟人亲嘴呢。”徐清辞不善,周身散发低气压,直瞪着陆然身边的女孩。

陆然察觉到他不友好的眼神,轻拍着女孩肩让她离开,他给自己倒了杯混合伏特加,眼皮也懒得抬,说道:“想怎么着吧。”

就他这一句话,徐清辞憋了一晚上的火彻底点着,暴怒的把他从酒吧拖到车里带走了。

到凌晨四点,秦数叫人把他们两个人送回家,一觉又睡到中午12点,去顾城家吃饭的时顾舟禹和沈晚都去市里办事了,一顿饭吃的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昨天回来的晚,没洗澡,穿得还是昨天的衣服,味大,让沈晟一直问他去哪了,他随便敷衍了两句,姥爷临走前撂下句少吸烟就走了。

林同簌在厨房里洗碗刷锅,顾城挽起袖子帮他打杂,问了句:“他们没怎么样吧?”

“没有。”林同簌说,“能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跟以前一样回来就吵啊。”

“嗯,那就好。”顾城一聊到他们的事儿难免心情沉重,可毕竟回来的是他的亲父母,又忍不住问几句,“回来有什么事儿。”

“阿城。”林同簌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叫他,又将鬓间掉落掺白的发丝挽到耳后,说:“你喜欢待姥姥这么?”

扫把被他竖立在墙根,熟悉的苦闷情绪钻入心脏,他知道姥姥话是什么意思,望着地面眨了两下眼睛,看向林同簌因上了年纪而眼皮聋拉着的眼睛,道:“我就想跟你们在一起,不想回北京。”

林同簌缓缓的点头,松弛带有干纹的双手重新放进凉凉的水池里,鬓角的头发又掉落,挡住了半边脸,她声音很小:“我不会让你回去,就待在颍城。”

回去会受苦啊,他不过才十几岁,还是在如花似锦的年纪。

顾城安静的出了厨房,刚走到院子里,喉咙里的难过终于忍不住了,眼睛里涌上水雾。他紧紧闭了眼睛,将难受劲儿憋回去,赶紧跑到门外,靠着墙点燃一支烟,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大脑,短暂的忘了苦恼。

他把烟头扔在路边,抬头就看见季夏站在他面前。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整个颍城都被包围在阴沉之下。

眼前的人还是他那件外套,干燥的头发稍稍变得有些长,人仍旧帅气的在吸引目光,他嗓子因为喝酒喝的有些哑:“咱们去打球吧,学校今天让人进。”

他们去了,打了半小时,又开始下蒙蒙细雨到最后衣服头发都淋湿了,他们才找地方躲起来。

两个人就在自己班门口站了一下午,一包烟也被吸光,季夏靠着墙望着双手搭栏杆,眺望远处又愁眉不展的顾城。

直到雨停,天黑,才一起离开五中。

南街口的路灯早就升起,他远远的就看着自己的父母。从小时候到现在,他看见的都是远走而决绝的背影,顾城就在想啊,如果能给他一个拥抱,他愿意释怀所有。

步伐越来越沉重,走近后,沈晚的长相才让季夏愣了几秒,她很年轻,如果他事先不知道她和顾城是母子关系,他应该会错以为是姐姐类的亲戚。

沈晚今年才38,生他的时候不过十几岁,她又是做服装时尚类的工作,自然比同年龄段的女性要会打扮会保养。

再加上,同顾舟禹越走越远的那几年,她几乎大把的钱都用在自己身上。

哪怕后来顾城去北京上学,也总是扔他一个人在家,每次见面都是留下钱就走了。

在做母亲上,她不够合格也不够负责,她没有给过顾城一天的温暖。

而顾舟禹的生意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月见一面几乎都很难,见了面也不会说几句话,甚至连看他都不会怎么看,顾城从前找不到词语形容父亲的眼神,后来知道了,那是厌恶。

为什么呢?像顾舟禹说的那样,因为他的到来,是他与沈晚走远的关键。

沈晚出轨是两年时间的事情,那时顾城不在北京,顾舟禹见她的次数也少之又少,两人分居几年,各自为工作和生活操劳。两人见面也只是在沈晚的房间里低吟高潮,这一切被沈晚掌握的很有分寸。

直到顾城来到北京上学,沈晚的小三也开始按耐不住想要沈晚全心全意属于自己,他开始撺掇她与自己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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