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子村正:“难题说不上,老夫只是一介锻造师,除了挥舞铁锤,锻造兵器,也没想干些多余之事。”
英灵脚边是零散摆放的刀剑试作品,虽然散发着钢铁冰冷的寒气,带着异域魔境的气息,然而在其锻造者的眼里都只是失败品吧。
“说起来这个空间还真不错,无论需要什么材料工具都能心想事成。”
藤丸立香:“你还真是喜爱锻刀呢。”
咕哒子看着唯一被小心供奉在支架上的,只剩下最后一步涂油的作品,像是被其锋锐所伤一般眯起眼睛。
千子村正:“那么直接说结论吧,这里是难得一见的魔域,充斥着各种需要清算的怨念与罪业,当然也是个试刀的好地盘。”
英灵身后赤红燃烧着的火炉跳跃着星火,熔成金色的钢铁液宛如有生命般流动着。
“难得打造出一把好刀,不试用下总会让老夫心痒难耐啊。”
埃列什基伽勒:“等一下,你的意思难道是。”
女神紧盯住那已臻至神域的魔剑,
“斩杀堕落蛇神后掉落的宝剑,虽然不是同一神话体系,但是自古以来的神秘,龙蛇之间的传说总是互通,若是使用它,能伤到撒旦化身的七冠之龙的概念。”
迦尔纳:“是为了斩断纲吉的宿命吗。”
宛如叹息的声音,不知是在惋惜还是欣慰。
藤丸立香:“等一下,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不上大家交流的御主深感被抛弃的焦虑,
“拜托谁给我解释一下信息?”
埃列什基伽勒:“啊,抱歉,立香,我们都忘记跟你说了。”
女神很适合教导知识的角色,嗓音清脆利落的诉说出原理,
“Beast VI依托而生的概念就是圣经中的魔鬼之王撒旦,也包括了堕天使路西法,反叛神,高举王座于众星之上的传说,他甚至染指了耶和华Last Judgment的权能。”
藤丸立香:“如果是这样,我们这么做不会伤到言峰纲吉吗?”
她想到那孤立于无尽黑暗中的少年,眼底沉淀着数不尽的厌憎与悲伤,挺直的脊背里满是褪尽了色彩的骄傲,只余下黑与白凋零的剪影,若说是堕落天使,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诠释了。
埃列什基伽勒听到疑问,轻轻皱起的眉眼显出几分痛心的模样,
“构成Beast VI的□□,宣告终焉的毁灭之红龙,他自己就杀死过无数次,已经变成只要精神还在,就能无数次重生的状态。”
“这是纲吉选择的,被固定的命运之路,若想要救赎他,必须彻底切断这因缘,这命运,这罪业。”
迦尔纳:“在我的记忆中,我曾与手持圣枪的亚瑟王一同达成这目的,但是。”
埃列什基伽勒:“人类恶,Beast VI的□□由人类史全部怨念与恨意的黑泥构成,试图消灭祂的举动和想要斩断流水的愚者一样。”
千子村正:“习恶众生,从纤毫间,便至无量,by地藏菩萨本愿经。”
不像两位愁眉不展的枪阶英灵,剑阶英灵通常比较能看得开,或者说思考方式不一样。
“大道理谁都懂,但是不就是因为这样,老夫才看那家伙不顺眼,太过遵循正确的生存方式。”
那种以己之身承担此世全部之恶的罪业,却连让自己彻底疯掉也做不到的,可怜可叹又可敬的笨蛋。
千子村正抚摸着魔剑的刀身,如同触摸情人唇畔一般温柔细致,
“用老夫这把都牟刈村正(伪天从云剑)可以在一瞬间斩断他的宿业,虽然结果就好似冲着瀑布挥刀,之后会发生什么,老夫也管不了。”
好似不负责任的说法,这是因为刀匠轻描淡写了自己所做之事的分量,曾经有两位顶级英灵耗尽灵基,使用维系世界表里的星之锚,一击必杀的弑神之枪所达成的伟业,全部被千子村正一人揽下。
他之后也必然会因为灵基崩溃而离开。
千子村正:“你们也别想太多,老夫就是个刀匠,做了把好刀,想试验下刀锋,这里又刚好有适合斩断的东西,就这样。”
若英灵Emiya是将己身锻成千万刀剑战斗所成的坟冢,千子村正则是将全部信念与人生铸成的仅此一刃的万象之收束。
他终其一生所造的作品,因简单而存粹,因存粹而绽放极致的追求。
藤丸立香:“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吗?”
千子村正:“不需要,站在一边看着就够了。”
青色的魔术回路被点亮,触及神域之刃回应着锻造者而嗡鸣着,仿佛穿越时空的古老编钟被敲响,又好似大地的精灵低声絮语着非人的吟唱。
埃列什基伽勒: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值得吗?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反抗他,你应该很理解纲吉的想法才对吧。”
女神展开冥界佑护固定住被那刀锋所指而动摇的空间。
千子村正:“啊,老夫能理解他,无论是为善的理想,想要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情,最重要的是,”
被暴力割开的空间被迫暴露出被掩盖的内里,是翻滚着此世之恶黑泥的深渊之潭与沉睡着的七冠之红龙,持有分化之理的原罪之兽,Beast VI。
“我们都无法对那罪恶的熔炉视而不见,想要清算怨恨,切断因缘,斩断命运,断开罪业的连锁,吾选择铸刀,他定下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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